有个警察,他在之前就该把你母亲转移到另一个监狱里,缓刑时间到了,你母亲很听话,该改为无期的,但是他忘了,拖延了大概一个周。贵西的警察嘛,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纰漏,更何况这警察是上头一个局长的小舅子,上头问他,为什么没把人送到呢?啊,是那个女囚又犯事了,有一批数量不小的货,她不知悔改,这条命也该到时间了。”
白池的手扶在透明边框上,那几年枫林市天气不好,雾霾和沙尘严重,风掀起来的尘土打着圈绕着人的裤脚跑,扬得高些就飞到人眼睛里,沙砾磨出血色丝线,疼得眼泪成串下落,浸湿地上的烟沙。
“死刑,那些警察枪法准吧,会一枪毙命吧,不会疼吧。”熊冯特依然不停地说着,“喂?白池?能听到吗?你还在吗?”
熊冯特苏南人,口音有点苏南特有的嗲调,字句黏稠,滴哩滴哩挂着令人作呕的脓液,怎么也流不尽。
白池膝盖颤抖着靠在电话亭边,捏紧了手中的听筒:“你想干什么?”
“啊,白小姐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信号断掉了。”熊冯特用格外轻松的语调,向白池发出了邀请:“欧文是这么死的,那白堇年呢?他费尽心力为警察办事情,等待他的是自己人的枪口。白小姐,我在基地,期盼着你的到来。”
欧文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个肮脏的人,走出那一步啊。
熊冯特想方设法带来了一本日历,是欧文的东西,日历上有被指甲轻轻划过的痕迹,在应该宣告无期的那一天有一个深深的圆圈,几乎渗透下一月的纸张。但那一天到了,没人把她带出去,也没有人通知她什么时间死亡。
白池想象着欧文的模样,欧文她……应该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奔赴刑场的恐惧中,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恶心的男囚嘴里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名字,她在恐惧和愤怒里拿起来手中的筷子,捣烂了那张恶心的嘴巴,那张嘴里不能出现任何侮辱白池的言论,哪怕那个名字只是巧合,哪怕他口中的白池不是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一天、晚一天,每天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索性就是明天好了,至少是作为母亲去死。
“我猜你一定想问那个警察和相关狱警吧。人呢,一遇到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大概也就是走鸿运的时候了吧,有个比较好听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哦,信息不对称,经济学里这可是牟利的大好时机。柳汉那个瞎子的结局编得很没诚意,简简单单一场大病,病死这个理由很好交差。那些干警不是‘特意’查出你母亲另一批货么,后来还因为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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