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大了,觉得市局庙小,你怎么能连你最亲的人都瞒着,他们两个跑到我这里来要人的时候,你让我怎么交待!”
唐景珏沉默。
他不能说。在亲眼见到白池之前,唐景珏无比坚定地认为,如果他真的回不来,那白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永远消失在那片海上,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想到白池会这么痛苦。
“你行啊,单枪匹马,一个人挑了熊师的旗子,本事大了,市局容不下你。你有能耐,有钱,用自家的石油产业贴熊师的口子,仗着二老伤心欲绝没空管理家财,把自家老底掏了个干净。”
祁连说着就咳嗽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卡着怒火,唐景珏伸手扶他,被祁连打了回来。
那一下并不疼,连痒都算不上。
“你就算是个神仙,能承的伤总也有个上限,在安古手底下七年,救回来两万个被卖的‘F’,一回一回,安古对你有疑心的时候,你不能总是拿命去填,他们是人,你也是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回不来,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唐景珏早就死在了七年前的那场风暴里,连是黑是白都说不清楚!你他妈还有脸回来!”
祁连的手拍在桌子上,桌角灌满了水的一把富贵竹被震了下去,洒了唐景珏一身,祁连却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扔过去,让唐景珏把水擦干净。他自己背过身去,躬着腰咳个不停。
唐景珏还是沉默。
活着的人能活下来就好,不用记得他。
最后一次,在安古那里实在遮掩不过去,当胸一弹,唐景珏在闭眼之前总想再见白池一面,他那时才发现自己没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他有私心。
所有人忘了的话没关系,但白池不行,他想要白池记得他。
靠着这么一点私心,他才能站在这里。
祁连像是咳出了半条命,缓过劲来接着说:“你好大的本事,行动之前骗我,骗秦斌,骗杨远征,你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这么些年,你把自己折进去,你还能分清你是谁吗唐景珏!”
祁连每句话都像刀子,可唯独这句戳不到唐景珏的肺腑上,他永远记得他想做什么,他记得要把白池带回家,从没动摇过。
唐景珏在情感上没那么敏感的神经,爱欲几乎一窍不通,早在沉迷爱情之前,他就把自认为更无坚不摧的信仰放在了首位。白池撕开了他固若金汤的城池,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把一切都撞得粉碎之后又想抽身而退。唐景珏那时才发现,他以为的欲望生在一场又一场撩拨之前,早在他故意错开的眼神中就种在了信仰之上。
人总希望表象光风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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