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躯,眼前似乎掠过二十年前,热河厅,啊,眼下该叫做承德州,狮子园中……
那狮子园内的夏日午后,不同京城的酷热,总有凉风习习。在绿树成荫的岗坡上有数间草房马厩,隐隐可闻得骏马良驹嘶鸣,和着周围的细小虫鸣鸟叫,平添几分安宁适意。
而坡对面的妙高堂,殿内珠箔银屏,玲玲朗朗地随风吹动着,叮叮作响;殿外竹林数片,竹叶索索,随风稀疏小语。
殿堂歇山顶檐下,抄手游廊内,黄花梨木的藤面长榻上,斜躺佳人,姣花照水,清艳脱俗,婉风流转,她手中轻握一本日课经,身边俏立喜圆,主仆两人俱都捂嘴咯咯轻笑,看着弘历在周围跑跳耍玩,不时有娇声细语,童言嬉笑。
那情景似历历在目,却……却……再触摸不着……
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
她虽不老,可是喜圆老了,傅鼐老了,皇阿玛去了,额娘也去了,八弟去了,九弟也去了,十三弟也去了,皇后多棋木里也没了,他自己,……他自己却也老了……现如今,她竟也不能再不变不老了……
记得曾从京师数次偷偷回狮子园看她,只是没有现身见她。原是因着,时间不多,不过匆匆一面,何须惹她伤怀?
可三次里头倒有一次,也见不着她。侍卫们总报,格格出去了。见着的那几次,就看她总呆呆坐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树石花木发怔。
当时,岁末,有雪,梅开,甚香。
见她总是一袭素色绸袄衫服,至多外头再套一件青缎子的外衫,拴上秋香色的丝绦,挂着他送她的银铃香囊,下面总是无甚花样刺绣的白绫裙。
她的穿着也总甚是单薄,也不曾上妆着容,偏是看去总面若皎皎明月,颜色虽清白却如晓花淡雅,两鬓发髻梳得整齐若刀裁,眉未画过却秀雅,面色总是苍白不佳,总算目若秋波,水样流转,横波入鬓,转盼流情,眉梢冷冷自带风韵,眼角淡淡总有情思。
她定在怨他。
一望便知。
手摘寒梅槛半枝,新看细蕊上簪迟。
翠环梳旧频临镜,只觉红颜减旧时。
晓妆髻插碧瑶簪,多少情怀倩竹吟。
风凋每怜谁解会.分明对面有知心。
竹风飒飒振琅歼,玉骨棱棱耐峭寒。
把镜几面频拂拭,爱他长共月团栾。
晓寒庭院闭苍苔,妆镜无聊倚玉台。
怪底春山螺浅淡,画眉人尚未归来。
也只,曾为她画眉一次。
唉……
在雍和宫东书院,太和斋内,皇帝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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