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不知如何接话,女帝的朱笔却已伸了过来,径直挑起他尖俏的下巴,叫他不得不扬首看她。
女帝瞧着那杏眼中水波粼粼,似是委屈,又似是欲说还休的情谊,不禁俯身与他缠吻了一番。
“陛下……”沉宴被她缠得紧了,小舌探入深处不容抗拒地轻扫、品尝,喉中溢出一声轻吟。他以手抵了下赵成璧的肩头,似有推拒之意。
赵成璧还未尽兴,却也不恼,收了唇舌便又唤起天家气度,正襟危坐。
“予你些便宜,可够?”
沉宴咽下还未平复的喘息,双手抚上她削薄的香肩揉捏按摩,柔声道:“陛下所赐,臣不敢辞。臣侍今日做了一碗甜羹,陛下可要尝尝?”
“既是阿宴亲做的,那便喂朕尝尝。”赵成璧眉目不动,握着奏折走马观花似的翻了两页。
沉宴闻言大受鼓舞,噙着温柔的笑意舀起一勺羹,先用唇探了下温度,随即送到赵成璧唇畔,目光殷切。
赵成璧将汤羹抿尽,也不多言,于是沉宴便一勺接一勺地喂,直至小盅见底。沉宴用帕子轻柔拭去女帝唇边残渍,指尖也沾上胭脂的红晕。
赵成璧仍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今日这羹,火候急了一些,不似沉卿手笔。下次,多熬一熬。”
沉宴手指一顿,随即深深拜下,颤声道:“臣侍……臣侍不敢……”
“沉卿说错了。”赵成璧将他扶起,纤指自其喉结处缓缓向下游走,到得衣襟方停。“你敢,朕才喜欢你这份心。”
沉侍君与女帝胡混了半日光景,待得出殿之时身上穿着的已不是原先那件,就连头发也能看出是新洗过又梳篦好的。
有殿前侍卫见他出门,面上微露鄙夷之色——个破落小官庶子出身,靠着女人的恩宠一飞冲天,郎倌粉头儿似的,白日宣淫,不知廉耻。
然念及女帝的品貌,又是不由得心中怅然:这等出卖身子的腌臜事,偶尔倒也算得人间至美呢!
到得晚间,宣政殿一道谕旨下达,晋封沉氏为贵卿,位同从三品贵嫔,各色奇珍异宝流水价似的赐入玉棠宫。
原先女帝命人拾出未央宫给容珩居住,宫人便都猜测今后容太傅必将宠冠后宫。毕竟是曾经誉满京华的清流贵子,但见其貌,便如青山入怀,明月满江,何况又与女帝有一番青梅竹马的情谊。
沉、秦二位侍君虽也不俗,但若与容郎相较,就只能称美玉有瑕,哪哪儿都要差上一截了。可如今陛下此举,倒叫局势变得不甚明朗。原来这后宫争斗也如前朝一般,雷霆雨露尽是君恩,风向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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