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否认这位卢夫人确实善于经营,是以皆围拢上来虚心请教。
也有些心思沉稳的,有心为自家老爷在朝堂上助力一臂,言语间便试探着圣上话风的方向,只是皆被云舒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言道圣心难测,我等女流之辈当规劝着自家夫婿谨言慎行、为国尽忠云云,其余的一概不论。
“卢夫人,小侄敬您一杯。”
一清秀男子起身向云舒敬酒,他今日穿的是百蝶穿花的锦缎长衫,发丝精心打理过,眸光闪动间温柔如水,欲说还休。
论年纪,他原与云舒差不多大,此刻却执了晚辈礼毕恭毕敬,口中道:“小侄不知圣上喜好,还请夫人提点一二。”
云舒便将那男子上下看了个通透,点点头:倒是个有些姿色的,难怪一心要攀这处高枝儿,成璧当真艳福不浅。于是也客气回:“如郎君这般的,倒是不必特意准备,顺其自然便好。”
那男子羞涩一笑,与她吃了一杯酒便回去了,面上薄薄红晕始终未散。其余青年不知他究竟得了什么好处,不免的嫉恨起来,彼此道:“鱼四郎好重的心思,竟先讨好了圣上的手帕交,如此一来我等岂不是全然无望!”
“我瞧着他今日打扮花哨得很,正经人家哪家儿郎同他一般,直如卖屁股的小倌儿似的……”
“张兄噤声!人家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天子‘妃嫔’,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你这话说的,仿佛你们李家带你进宫就不是为的以色侍人一般。”
那姓李的迂腐小儿发觉自己将周遭众人都骂了进去,连忙一打嘴巴懊恼道:“原不该说的,虽是这么个心思,但摆到明面上来,还是有辱斯文……嗟哉,与此类俗物同堂相竞,吾命多艰!”
殿中男子年纪都不大,鸡同鸭讲的,编排出好大声响。席中独有一人挨着自家娘亲凛然正坐,冷眼旁观,一张小脸儿上满是矜傲,“一群蠢物,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陛下怎会瞧上你们!”
“和舟,记住娘的教导,沉家儿郎自有风骨,不屑于与俗人争宠。”那沉家妇人妆容精致,发间斜插了逾矩的镀金长簪,却从无人敢横加指摘,于是更为傲慢,视殿中人直如草芥一般。
“连你大哥那等货色都能入宫为侍,你的容貌才学,哪一样输给了他一个庶子?板上钉钉的事儿,娘自不担心,只是娘需得嘱咐你,入宫以后,当以大局为重,尊敬天子,友爱君侍,固宠的事儿莫要跟你大哥争抢。毕竟是贱人的种儿,骨子里流的都是下三滥的血,一身奴颜媚上的好本事。你性子单纯,与他交锋,反而要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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