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又就此抛弃了的怨夫,叫人观之大惭。
成璧却不理会殿中一干人等的自作多情,起身冷然道:“朕近日身上不爽,有些疲惫。众位且自便吧。”
紫宸殿中丝竹声起,喧闹欢愉,众人却再无心思观赏歌舞,凑得近便聚在一起议论起来。独云舒装模作样地执了柄团扇,悠悠晃荡两下,这才应了旁边夫人的发问曼声道:“陛下的心思,妾身如何瞧得透呢,许是有些人……心思浅显得兜揽不住,陛下才不得不直率些,出一两招推拒着。鱼夫人,您说可是啊?”
“……很是。妾受教了。”
鱼夫人瞥了眼自己失魂落魄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如她这般虽受了些讥讽,到底没有出得大丑。可沉家那边又不一样。
沉和舟狠狠一拳捶在桌上,恨声道:“小妇养的——”
沉夫人忙将他的嘴一掩,“大庭广众的,你这是骂谁?不要命了!”
“还能骂谁,不就是沉宴那贱人,不知出了什么蹊跷花样儿哄骗着陛下,如今他受抬举,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言罢便伏在桌上呜呜哭起来。
沉夫人面色也是阴晴不定,可到底年岁长了许多,得以勉力维持着从容安抚儿子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过是取他功用而已。毕竟宫里其余两个都是提拎不起来的,一个乐坊司的伶人,一个罪臣之后,陛下一时没得挑选罢了。我的儿,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话声隐隐绰绰地传至周边人耳里,激起一阵讽笑:这又是哪家破落户,好生不要脸面。明明没有影踪的事情,话赶着话儿,直如自家儿子已成了女帝正室一般。岂止是不守本分,连礼义廉耻也都一并忘却了吧!
云舒那边左右逢源,收了一肚子各家夫人的体己话,自己却没抖搂出半句。不多时,有宣政殿掌事姑姑鹧鸪来至云舒跟前,言女帝有请。
云舒了然,辞了众人便与鹧鸪同去。彼时女帝正于偏殿听琴,乐坊司新调弄出的伶人手艺甚佳,一曲《长清》如潇湘落雨,幽然百转。成璧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身侧太医道:“明英馆那位身子不大好,貌似是风邪侵体,不宜久置馆中啊……”
“果真病了么?”
“臣已探过脉相,做不得假,且更衣已烧得不辨人物,若拖得久了,虽无性命之虞,却难免损害根本。”
赵成璧静静出了会神,才道:“那便暂停教习,送回未央宫好生将养。”
太医应了声是,躬身退出大殿,却正在门口处撞见云舒。那云舒手执团扇步伐翩翩,一摇三晃地走近女帝身前,左右看了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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