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点了点头。那军医自觉看了些不该看的宫闱秘事,一颗脑袋正在脖子上挂得十分不稳,勉强抖着手拔出箭,又用纱布给临楼王包裹了两圈,而后便飞也似的跑了。
那军医活似身后有鬼追撵般,一干用具都扔在原地不管不顾。赵元韫放开成璧,捡起一管伤药打开闻了闻,而后自己将那裹伤的布条扯开。
成璧眸光指地不敢看他,玉指在自己手背红印处缓缓摩挲着,不觉疼痛,反而似火灼一般生起酥麻的痒意。
他真的不曾用力去咬,即便是拔箭的那一霎,血流如注,有一束鲜血甚至溅入了她眼中,他也始终谨守着那个并无实效的约定,淡定如闲庭信步。
这样的临楼王,当真是她赵成璧可以折服的么?
赵元韫见她一直抚摸手背,便将她的手一拉,果然见得一圈齿痕。
“疼了?”
成璧摇头。他收着气力,哪里会伤了她?不过是因她肌肤娇嫩,磕着碰着一点儿便十分明显,今日被狗儿叼了这许久,自然痕迹分明。
赵元韫将她手背执近,轻轻落吻于其上。
“陛下龙体娇嫩,臣下次会注意再放轻些。”
“皇叔还想有下次?不过是与朕亲近戏耍,难道还要次次都挨上一箭不成?”
“那不一样。”赵元韫垂眸淡笑,“亲近这种东西,陛下送上来的,和臣强迫陛下的,感触自是不同。”
“那皇叔更爱哪一样?”
“臣不知。”赵元韫眸色在清醒与迷醉之间,“还需要再多感悟几次才能生出比较。不过臣以为,伴君如伴虎,若陛下要翻身而上强迫于臣的话,兴许也别有一番风味。”
赵成璧觉着他这话表面冒犯,实则却是另有深意。今日未能杀他,实在是放虎归林,只怕日后起了警惕更是难上加难。她眼珠一轮,转了话题道:“皇叔为何把绷带取下了?伤得这样重,若不赶紧绑缚起来,只怕会有损气血。”
“这庸医学艺不精,叫他绑的活动不开。陛下帮臣重新上药吧。”
成璧嗔他,“可不就是叫你不要活动的?哪有人受着重伤还活蹦乱跳?”
她将药瓶启开,看也不看就倒了满满一手药膏,径直往他肩头伤处盖去。赵元韫轻嘶一声,忙拉了拉她,软了声线告饶:“尔玉,轻些。”
成璧有心将他伤口戳烂,可又觉着即便他成了独臂的残废,也足以将三五个她活活揍死在当地。是以不敢造次,乖乖地替他上药。
赵元韫又将滚水烫过的细麻布递到她手里,似有些期待。
“朕不会替人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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