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淡淡点头,“暗卫何在,速带临楼王下去休息。”
她骑着胭脂马,一骑如风闯出军营,身后是无数隐在暗影之中的内卫精兵。她无需忧虑自身安危,却着实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漫无目的地催动马蹄,坼裂林间月,惊破天上人,循着山河倒影踏入空境,渺天地蜉蝣,沧海一粟。
她闭着眼,眼眶微烫,面颊却冰凉,在呼啸的风声中逐渐迷失自我,甚至连方才与容珩的只言片语都难以记清。
大约是幻梦一场。
身后有一骑逐渐驰近,其速远超内卫,辗转挪腾间已到了成璧身后。骑上之人以口作哨,吁地一声,便让那胭脂马欢快地轻嘶回应,逐渐放慢了步伐。
成璧睁开双眼,无需回头,已然晓得来者为谁。
“将军。”
“陛下深夜出营,太过危险……”
“将军总会记得来寻我的,不是么”
她用的称谓是“我”。
周云柬微微一愕,这句话似曾相识。来不及细想,他已先于思绪施展动作,一手揽住成璧腰间,将其抱到自己马上坐好。
“今日之事,颇为古怪,微臣也不信容珩会……”
“嘘。”赵成璧一指点住他的唇,有些蛮横地止住他,“朕不想听。将军就宠着朕吧。”
周云柬默了默,随即笑道:“好。”
他微微侧头,就着疏淡月光细瞧了下她颈间伤口,“陛下还痛么?”
成璧先是下意识地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之前是有些痛,将军问了,便不痛了。”
周云柬慨然而笑,轻贴着她的后颈,低声道:“微臣冒犯了。”
“冒犯?”
成璧不解,正欲回头,周云柬已将吻落于她颈侧,启唇轻轻地舔舐着那道剑伤,极尽温柔。他的舌湿热而有力,与他整个人端方正直的模样倒不大相同,不需太多技巧便能引得人情动如涌,仿佛是最直接而原始的呼唤。
成璧面色微红,拧着身儿坐直了些,羞道:“将军作什么亲朕?”
周云柬本是无意,被她一问却又真凭空生出些旖旎心思,只得红涨着脸张口结舌道:“微臣……微臣是粗人,这个法子对伤口愈合有益,微臣就想……”
“将军在战场上,也是这么为同僚疗伤的么?”成璧嗔道。
周云柬连忙摇首。
赵成璧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心境略略舒展了些,便靠着他笑,又道:“将军要带朕去哪儿啊?”
“陛下可记得当年你我二人初逢?”
成璧点头,“十四岁那年,朕随先皇与母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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