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世上原就没几个人比得上猫狗可爱。且多的是庸人真当自己值得被看做一个完人来爱的,如此就更不可爱。
情爱恋慕,本是人间罕物,岂能人人都有的。能做只猫,被人捧在膝上顺毛摸,按时按点地有口饭吃,就已胜过浊世众生千万。
皇室里多的是这样的猫。这公主那皇子,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都是被精心选育的品种,种公受命于天,种母则看出身和品相,一窝窝光鲜亮丽地生出来,脑门上天然插了截贵价的草标,浑忘了往上数几代还是山沟里的土猫呢。
亡国的时候这窝猫少不得得投在井里。可就算一应泡水淹死了,那也是板上钉钉的猫中贵族,和人养的家猫、风吹雨淋的野猫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野猫有野猫的活法,只是野猫大都不够漂亮,死也死得早,总是和家猫明面上互相鄙厌着、暗地里互相艳羡着,少有哪只猫能想起来去要去恨人。
猫的爱恨只对着猫,对人多不过是为一口吃的瞎糊弄两下,看起来倒像掺了爱。这是否也是为人者妄自尊大之时意想不到的呢?
黄蒙半垂着头一阵琢磨,觉得自己似乎悟了道,再往里悟一悟,却又是一团糊涂。
果然“道”这玩意,全是读书人的追求,他这种打算盘的可没必要自寻烦恼呢。
他摇摇头撇去脑中思绪,从怀里掏了一方玉盒,恭恭敬敬地呈上:“王主,这是上好的伤药,外敷内服都使得。您这回伤在脸面上,可得好好治了。”
赵元韫懒懒掸了一眼,“放着吧。”
“小姑娘都贪花爱俏,您看您这……一把年纪,本就比不得容太傅鲜嫩,如今还要落下伤疤,多膈应人……”
听了这话,赵元韫倒是伸手将药盒子接下了,“不错,有些道理。”
见那小黄门仍笑嘻嘻地杵在原地没动,他又道:“若真有用,这次记你一功。”
“王主,您……”黄蒙不住地抓耳挠腮。
“有话直说,没事就滚吧。”
黄蒙忍了半日,终于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嘿嘿,奴才就想问问……您这伤是怎么回事呀?”
“呵。”赵元韫忽地扬唇笑起来,琥珀色蜜瞳中沁着莫名的愉悦,微顿片刻后,缓缓道:“皇帝的镇纸,倒是比我爹的镇纸砸人更疼些。”
黄蒙被这话惊得嘴巴大张,“嗬!王主好大本事,竟连天子都惹毛了!您老这回又火烧营房了?”
“那倒没有。”赵元韫伸手探了探额际伤口,唇角弧度诙谐,“本王只是,管他叫了声爹。”
“什么!”
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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