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瓜子,嗑子吐壳,牙齿舌头倒腾得极快,红指甲指指电视,“真是疯了,不要命!警察都敢杀,这种人吃啥长大的,吃熊心,吃豹胆!无法无天!”
虞道长扯下了6块钱的毛巾,又拿了双灰色的保暖袜。
一转身就撞上一身影!
撞狠了,脑袋都嗡鸣。
手上的清单似羽毛,左飘飘右荡荡,落到地上。
那身影和她同时蹲下捡清单。
虞道长一抬眼,看到双秀气的眼睛和歪斜的鼻梁,鼻骨的切伤很深,结着黑褐血痂,戴着口罩却还是影影绰绰能看到一塌糊涂的鼻子。
“我自己来就好了,”虞道长声色宽厚,“谢谢你啊,福生无量天尊。”
庄郁压低帽檐,快速扯了条毛巾,又买了酒精。扔下50块钱就离开了。
虞道长排在她后面,电视里庄郁的通缉照一出来,她就愣怔在原地。
那是一双,跟刚才女人一摸一样的眼睛。
她叫庄郁,杀小孩!杀警察!制造灭门案!
虞道长惊惶,今儿的祈福法会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和老人,还带着自家的稚童。
这是猛虎要袭山啊!
她一哆嗦,忙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跨出小卖部,张望着掏手机。
可周边早已没了庄郁身影。
她惴惴不安地摁着“110”。
石路浮滑,雪水淋淋,她只能小步颠着跑。
刚挪到小卖部的后门,庄郁从另一个方向急速而来,凶蛮地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