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念爷爷的罪名,说他罪有应得。我和他们拼命,他们人多势众,说我也是地主后代,按着我打了一顿。”说着“嘶”了一声,又哼道,“他们也没占着便宜,打我最狠的,我把他肋骨都打断了,我昌盛街许少爷是这么好欺负的?”
江心见他不哭了,拿了自己的军用水杯,倒水,沾湿帕子,让他擦擦脸,现在他脸上实在难看得很,许杏林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一把,眼睛看着远处,落寞,孤独,倔强,悲愤。
“元宵那日,家家户户都在吃饺子。路上都是雪,爷爷连指头动不了了,我背着他,一步步往家走,连...”许杏林又忍不住哽咽,“连口棺材都找不到。我爷爷他...他一生治病救人,乐善好施,他不该落得这个下场。”
江心半跪在地上,不敢打断小常哥的话,忧心看着他,怕他想不开。
“爷爷是半夜下葬的,一席破席子裹了他,连口薄棺材都没有。”许杏林是传统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讲究的是落叶归根,人有善终,“只有舅爷爷和我一起挖的土坑,立了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