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恨我。”于小娘子轻笑,“他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太可笑。”
于小娘子摇着头,可贺攸宁却觉此刻格外悲凉,人人都说以真心换真心,于小娘子这颗心是记着从前的阮小少爷还是现在的苏思朗?
无论如何,她总是不后悔杀了苏思朗的,人情复杂,有时连自己都不知自己作何想法。
“我阿兄说,江南春日极美,待到三月便带我下江南,公主可去过江南?真如画上那样么?那时离三月已经很近了,我虽是庶出,可父亲母亲待我极好,阿兄若随先帝出行,每次回来便带些新鲜玩意儿给我,那是最好的时光了。”
于小娘子自顾自地说着,并不需贺攸宁的回应,像是要将从前未与他人说道的心事一一说出。
“阮家人很好,我与阮郎家世相差颇大,可阮家人从未说过什么,阮夫人待我更是如同亲女,元和三十六年春,这个日子可好?若是顺利他便要于元和三十六年春日迎娶我,可是元和没有第三十六年。”
元和是景成帝的年号,若是一切如常,于小娘子便会在今年出嫁,可景成帝崩逝于元和三十五年,如今已是新历。
贺攸宁已不想再待,因着鸣山书院发生的每一场悲剧都在告诉她景成帝的冷血,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可怕。
贺攸宁走到门前却被于小娘子叫住,“公主,烦请您转告我母亲与姨娘,女儿不孝,先行一步去寻父兄,望今后多多保重。还有,还有淑惠长公主,我总归是对不住她。”
于小娘子杀了人,是必死的结局,贺攸宁颔首应下,转身离去。
青道府内死过很多人,必不介意再添一条人命,有些人不过一粒尘埃。
苏思朗的死在京城激起很大的水花,这得益于他平日的好人缘,狐朋狗友官场同僚都与他相处甚好。
一时间要以极刑处死于小娘子的折子满天飞,全被贺攸宁压了下来,可还未等到于小娘子被审问,青道府却传出于小娘子自尽的消息,用的还是头上戴的木簪。
“木簪被磨尖,于小娘子自个儿划了几道口子,等人发现的时候,血都流了一地。”
淡竹说着自己都打了个寒战,看着自己失血而死,非常人所能办到。
那日于小娘子摸着头上的簪子时,贺攸宁就料到她会自裁,听到她的死讯之事一愣便继续翻看手中的卷轴。
淡竹摸了摸鼻子,还是公主沉稳,听到这样的事竟也不害怕,可却没注意到贺攸宁出神许久。
因着苏思朗的死和官场上人员的变动,从前鸣山书院的真相彻底公之于众,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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