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也凑到贺攸宁跟前打趣,“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瞧着这天还未黑,卿大人便急着要度这春宵。”
贺攸宁睨她一眼,脸却更红,还是秦嬷嬷替她解围,“公主饿了一天,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虽一日未进食,贺攸宁却未觉得饿,只觉头上礼冠太沉压得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如今只想卸了这礼冠好生缓一缓。
待礼冠卸下之时,都可窥见额头上被压出的红痕,轻轻一碰都觉得疼,贺攸宁在镜前瞧上许久,才问秦嬷嬷,“这可会留疤?”
嬷嬷一愣,仔细瞧了便摇摇头,“公主尽可放心,好生养着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留疤那便好,贺攸宁心中稍定却又想起手臂上的疤痕,不由得望向秦嬷嬷,秦嬷嬷知她心思,宽慰她道:“公主安心便是,卿大人不是只注重皮相之人。”
外人都看得清的事贺攸宁怎会不知,只是由爱故生忧,面对爱人时总怕自己哪里还不够好。
卿嘉述比预计回来的早,身上沾了些酒气,神色却清明,回来时,贺攸宁正在梳妆。
众人纷纷退下,待门掩好,卿嘉述缓缓走到贺攸宁身旁,拿过她手中的梳子,嘴中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已齐眉。”
贺攸宁扑哧一声笑出声,从镜子中看他,问到:“你从哪儿学的这吉词?”
“早便学了,只待今日。”卿嘉述也透过镜子看她,二人眼神交汇间,贺攸宁总觉空气逐渐变得粘稠叫她喘不过气来,慌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在出嫁前,嬷嬷便同我说了吉词。”
“不一样,我自己说上一遍才可安心,”卿嘉述弯下腰将贺攸宁抱起,“这一日我等太久,总要十全十美的才好。”
贺攸宁不敢抬头看他,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直到身后靠上一片柔软,卿嘉述欺身上来,才堪堪用手抵住,“等一下。”
卿嘉述眼底发红,强忍着停住,好似一匹野兽只待贺攸宁一声令下便将她啃食殆尽。
“让我瞧瞧你后背。”
卿嘉述一愣,直起身子半晌都未动,低笑道:“阿宁若是想瞧何必叫我停下,还怕不叫你瞧见不成。”
贺攸宁却出乎意料的坚持,“先让我瞧瞧后背。”
卿嘉述低叹一声,缓缓褪去外衣,转过身来,后背尽是烧伤留下的疤痕,鸣山书院那般大的火,能将贺攸宁毫发无伤的带出,他又怎会不付出一些代价。
身后传来抽泣声,卿嘉述刚想转身,贺攸宁却将脸缓缓靠在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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