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很残忍!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无论用什么理由来解释,都是那么残忍。她的明朗和烂漫,就这么被自己亲手揉碎了吗?
他微微后退,那女孩儿如同枯鱼般张着嘴,无声地恳求着。
心疼得如此尖锐,令他有些吃惊。原以为失去的痛苦已经足以让他麻木一切感觉,那麻木却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给撕裂了。
他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某一处被她此刻的绝望给浸润了。
低下头,这一次以前所未有的温柔,细细啜去她唇角齿间的血迹,然后,他含住她柔软的唇,品尝她,滋润她,用自己仅余的一点力气,给她最后的慰藉。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天市不安起来。
那样轻柔的接触,飘忽不定,无从把握。她使劲儿抱住他,急切地把自己呈现给他,却在他始终不温不火地温柔里渐渐凉了下来。
眼泪终于无可抑制,此刻,不需任何语言,她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抓住他,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了。
益阳离开了她,微微后撤,借着雪光观察她。
他捧住她的脸,想为她拭去泪水,手到了半途中却被她轻轻挣脱。
这是他们俩人之间最后的接触,雪夜的寒冷一俟肌肤分离便立即趁虚而入。他们面对面站着,彼此的呼吸都冰冷没有温度。
摄政王益阳垂下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月亮冷冷地露了半个脸,月光映着雪光,在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之间织出一层光幔,渐渐模糊,渐渐将一切都包裹到了过往之中。
番外 钗头凤 一
马车走上青石板的路,嘎吱嘎吱左右摇晃个不定,纪璇玑一边把稳了窗框,一边忍不住掀开窗帘向外眺望,却只见两壁都是一色青灰色的高墙,墙后露出重重叠叠的飞角重檐,连天上的云色都是青的,让人看着心里憋闷。
缩回来,看见坐在对面的阿嬷不赞同地摇头,她心虚地做了个鬼脸,撒娇:“阿嬷,我就是想看看主家什么样嘛。”
阿嬷没好气地笑,“以后日日都住在这里,让你看个够,还用现在这么鬼鬼祟祟的?”
璇玑不乐意了,“怎么叫鬼鬼祟祟呢?不过就是向外看看嘛。怎么说也是我祖家的屋子,看一眼谁能说什么吗?”
“别人当你面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背地里肯定要说二房的大小姐是外面汉子养大的,没规矩,不庄重。”
璇玑叹了口气,扭过脸去不说话了。
阿嬷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头,却不好意思道歉,车里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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