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浓重似墨。月色清冷,从窗棱透进来,勾画出那人的身影。
他坐在床边不远的太师椅上,一手支在扶手上,托着腮帮子,目光明亮,带着笑意:“一睡就不醒,你就不怕睡得浑身生疮?”
天市眨了眨眼,突然想起前尘来。他不是深陷敌阵生死未卜吗?这么说已经脱险了?她猛然坐起,胸口传来钻心的痛,不由“哎哟”了一声。
摄政王益阳身体微动了动,终究没有起身,嘲讽道:“你身上都快成筛子了,还这么莽撞。”
天市从来不肯服输,喘息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筛子就筛子,有什么大不了。”话音出口,惊觉底气虚弱,喘息压过嗓音,竟像是情人间的呢哝私语。
他轻声咳嗽,不剧烈,却绵延不绝,似乎停不下来。
“你怎么了?”她问,身体虚得动弹不得。
“伤了肺。”
“啊,是了。”天市想起来,那日虽然没能赶去救他,想必也是一场恶战。“陛下呢?他可还安好?”
摄政王不满地哼了一声,“那小子命大的很,哪儿有什么不好。”
天市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纪煌呢?”
“死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惊雷般震得连窗外虫鸣声都乍然停了。
天市这才惊觉,摸索着在自己身上摸摸,又支撑着坐起来四下里张望。
“你找什么?”
“这是……在哪里?”
摄政王对她突然而来的惊惶感到十分好奇,故意不告诉她:“你觉得呢?”
“我躺了多久?”
摄政王想了想,掰着指头算:“治外伤用了一个月,内伤三个月,期间醒过,但人是糊涂的,大夫说是惊吓过度,神志失常,于是搬到这里来,又调养了三个月,算上路上的两个月,加起来快一年了。”
天市惊讶:“这么久?已经夏天了?!”
“当然是夏天。”他没好气地说,“你压根不能见雪。哭喊不停,非说有人要杀你,非说天上飘的雪都是红的。没办法,只好把你送到这里来休养。”
“这里是……”
“你床头有一碗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天市怒视他:“毛病真多。”
摄政王不为所动:“所以要吃药。乖,喝了药。”
天市去端碗,手抖得厉害,洒出不少来。她双手捧住,一口气喝了。好在药并不苦,里面还有丝甜味,喝下去并不困难。
从始至终,摄政王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她。
“好了,快告诉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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