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宫烺轩的上句话太过尖酸,让原本就心思细腻的六王爷的潜意识里想起了宫烺轩,何况烺轩、烺纯本就生得一模一样。
但就像宫烺轩之前分析的那样,没有人会听信疯子的话,所有人都不会在意那“九弟”二字。
苏简言也没有显露特别反常的神色,她在六王爷的身上看见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戚,看见了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此生永不得相见的凄楚,看见了漫漫黄泉路却看不见你的绝望。
宫清容再开口时,前后的言辞难以衔接,反差极大。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东张西望了片刻,突兀地说道:“晴儿可能在药房炼药,她在炼药的时候别人都不可以打扰她,不然会惹她生气,然后就对人下毒。所以我们先不打扰她。”
他目露柔光,柔声问苏简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
苏简言没能及时讲完。
宫清容自顾自地说道:“我听人说,烺纯的未婚妻名叫苏简言,刚才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他的妻。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晴儿把烺纯当哥哥,我是晴儿的夫君,你是烺纯的妻子,我们……不对,不应该这么解释,我和烺纯才是真正的兄弟。”
他想了想,愉快之极,“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曲笛音,似疯非疯(7)
苏简言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发自内心对自己微笑的六王爷。
他真的是疯子吗?为何这个疯子比在场所有清醒的人都显得真诚?
心,一下一下地抽痛,起初并不明显,但随着六王爷的到来,她心里的疼痛慢慢地扩大扩散,仿佛有锋利的刀,一片一片,残忍地削着她的心脏。
胸口酸楚,她想哭,可不知为何却哭不出来,仿佛被压迫在地脉里千百年的蛟龙,压得浑身是伤,却怎么也冲不出那冰冷而坚硬的地面,她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痛苦地呻吟着。
脸色苍白,她没有表情,怕任何一种感情的流露都可能让自己溃烂成泥,再也站不起来。
“你也有伤心事吗?”宫清容疼惜地凝视她。
说他是疯子,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细腻;
说他清醒,他又混混沌沌地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苏简言摇摇头,眼帘垂下看地面,双唇紧抿,有种誓死不愿道出心思的绝然。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伤心。”宫清容转过身,去看会客厅外,开放在初夏里的六月雪。
小而白的花朵随着枝桠的浮动而轻轻摇曳,仿佛堆积在枝头的雪,朝着一室众人调皮地笑,它美得惊心,冷得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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