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脸色苍白,孱弱十分,老爷子开口时小小叹了一声。
他说:“舒家那丫头,从小就被娇宠着捧在手心,她哥……还有晏清,都喜欢带着她玩,一时情急都去救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做人不能事事计较,咱适当放宽心,过去就过去了,别想太多。”
过后又叮嘱一遍:“别怄气,日子是自己的要好好过,知道吗?”
金色光线透过病房阳台折射照进屋里,照在程隐插着针头的手背上,悬挂吊着的输液瓶里缓缓滴着药,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
她没吭声,只是点头,一如既往的乖巧。
探视的人走后病房格外安静,程隐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淹过眼鼻耳喉,蓝得发黑。
老爷子的话没必要。
道理程隐都懂。
说的没错,人家是从小被捧在手心上的,被整个舒家当成宝,上下娇宠着。
她呢?
谁不知道。大院里没人不知道。
——她是被沈老夫人挚友收养的,受沈家恩惠才得以长大。
……
程隐被遗弃的时候,只有五岁。她被扔在胡同巷子里,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衣服,差点撞上途经宽巷的车。
去喝下午茶的沈老太太就坐在车里。
她怯生生不说话,不知道大人姓名,不知道家在哪,沈老太太只好把她送到附近的局里。
询问的人问了好久才问出一些信息。她说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到这里来,还说妈妈让她乖乖站着不许跟上去。
局里人员一听都叹气,看样子大人遗弃是有预谋的,扔孩子扔得煞费苦心。
那个年代通讯不发达,程隐原本要被送去孤儿院,进孤儿院前做了个身体检查,后来就被沈老太太托给了挚友——廖家老夫人。
知道这件事的,人人都说程隐命好。
沈老太太是梨园中人,有幸生于太平世道,师从当时戏曲界备受尊敬的姚派创始人,后毕业于正经戏曲学校,虽然她嫁给沈老爷子后就没再唱过,但一直颇有地位。
廖家与沈家并邻,门户相当,自此多了个养女。
但谁都清楚,廖家人和她情分一般,她成年后,廖老太太去世,廖家下一辈搬离的搬离,移民的移民,和她没了联系。
倒是沈家一直照拂她,有特意给她备的房间,连名字亦是沈老太太起的。
她记不得原名原姓,只知道自己叫阿‘yin’,妈妈就这么喊她。小孩子音调拿不准确,至于是因、音、引还是吟,问到这里,她瞪着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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