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姐姐学,是姐姐自个儿读的。”他说这话时神色骄傲,拿起手边的书卷递过来,“喏,这是三略的上卷,里头的注释都是姐姐给我做的。”
湛明珩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接过去:“我看看。”
书卷略有些陈旧,有几处泛了黄,想来该有些年月了,可里头簇新的字迹却秀丽工整,叫人不由眼前一亮。
那是地道的簪花小楷,虽因腕力所限缺了几分笔势,以至清婉有余,高逸不足,可对一个七岁女娃来讲却已是极不容易了。
见着这字,他忽然就记起来,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娃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瓷娃娃似的脸蛋,生起气来就会晕起一团酡红,瞪人的样子尤为可爱。
想到这里他又皱了皱眉。
好看有什么用?那女娃实在太不乖顺了,长大了也必然是个闹腾的。
他这边正在出神,明淮却将他连连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似乎瞧出个什么究竟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忽将左手攥成拳暗暗击在了右掌心,一个肯定的手势。
魏国公府嵘世子的胞姐,纳兰峥!
……
纳兰嵘清早去学院的时候,纳兰峥也没闲着,哄着房嬷嬷说想上街选新式的绸缎来做衣裳。
房嬷嬷心里清楚得很,她是喜欢素净的性子,且也未到爱打扮的年纪,哪里真是要去挑绸缎,保不齐又是在府里待得憋闷了,才想上街转转。只是左右也非大事,应了她就是了。
纳兰峥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恐怕她是真成了京城名门里最贪玩最不像样的小姐吧。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年,她要与谢氏和几位姐姐周旋,要看紧了嵘哥儿,不得不殚精竭虑苦心筹谋。
她都活过一世了,哪里还会贪玩,不过是在做很多事的时候为避免惹人起疑,只好以此作掩罢了。
不过,她此番借着这由头上街倒不是为了嵘哥儿。
自得知落水当日救她的人是徐嬷嬷后,她越想越不对劲,总觉事有蹊跷。昨夜又恰巧从桃华居的一名丫鬟嘴里得知,公仪夫人与城南丝绸铺的老板约了今早相看绸缎,便决意去碰碰运气。
前头落水那桩意外将两家老太太的关系闹得愈发的僵,她想再去公仪府查探是没可能了,只好这么投机。且她也有七年未见过前世的母亲了,上回又没能碰着,实在很是想念。
毕竟这一世,她是少有母亲疼的。
纳兰峥倒也未抱太大希望,因这消息只是丫鬟上街采买时偶然听闻,未必就确切,所以当她看见丝绸铺门前停着公仪府的马车时,反而有些大喜过望了。
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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