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随本宫进殿一叙吧。”
姚疏桐自然说不得个“不”字,见她不作虚礼,不说嘘寒问暖之言,反倒心下舒坦不少。本非是友,何必弄虚作假。她这些年实在也厌倦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惺惺作态了。
她随纳兰峥进了一座偏殿,见她屏退了宫人,只留下岫玉与井砚,继而坐于上首,给她请茶赐座。举止间尽显东宫妇的大家之风。
她忽然想,这有什么难的。倘使换作是她,一样也能做得如此。
纳兰峥见她容色平静,直言道:“王妃是聪明人,本宫就不绕弯了。您的祖父现身受牢狱之苦,作为晋国公府孙辈子女,您不预备救上一救?”
姚疏桐刚抿了口茶,闻言拿巾帕掖了掖嘴角,恭敬答:“妾身一介后宅女子,府上姬妾尚且不听妾身之言,怕得叫太孙妃殿下失望了。”
跟聪明人说话的确轻松。姚疏桐此言讲得十分清楚,她在湛远邺跟前毫无地位,甚至连姬妾也可随意爬去她头上,自然绝无可能掌握纳兰峥需要的东西。
纳兰峥抿唇一笑:“但您的祖父并非平庸之辈。”
姚疏桐闻言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烦之色,将话说白了:“王爷是妾身唯一的倚仗,太孙妃殿下盼望妾身说服祖父扳倒王爷,如此想法是否天真了些?”左右晋国公府已是日落西山,不论如何回春乏术,湛远邺得以保全,她则得以保全,否则岂非真落个死路一条?
纳兰峥笑了一声:“本宫原道,豫王爷害您与晋国公府至此,您或许欲意玉石俱焚呢。”说罢垂眼呷了口茶,唇角显几分讥诮。
姚疏桐也讽笑一声:“妾身的确不如太孙妃殿下好风骨。”
“也不如本宫爱慕太孙?”她“啪嗒”一声搁下茶盏,抬了眼皮问,“王妃扪心自问,可是当真不念旧情了?”
姚疏桐额前青筋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和剧情线的伏笔,本章双管齐下都有藏o(n_n)o~
☆、疯癫
不念旧情?她是豫王妃, 如何敢念旧情。晋国公府尚存利用价值,湛远邺的确不会杀她,却有千万种法子叫她生不如死。
姚疏桐不晓得纳兰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竟主动提及了这一茬。毕竟这段过往,对她们而言皆非是什么光彩动人的雅事。
她一怔过后定了神色:“太孙妃殿下说笑了, 便妾身念及旧情,太孙殿下呢?”她说及此一笑,“太孙殿下并不仁慈,起码对伤害过您的人不仁慈。妾身当年犯过错事,想必您与太孙殿下都还记得呢。”
纳兰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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