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原谅了公仪歇的行径,并将此前查得的,他对你父亲一派官员动手脚的罪证一并销毁,悄悄替他抹平了一切,当作对他痛失爱女的补偿。”他说罢苦笑了一下,“朕错就错在这个‘悄悄’,朕未曾叫公仪歇晓得,他做的那些事,实则朕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朕出于愧疚,故装聋作哑罢了。”
“其后峰回路转,公仪歇查得不妥,发觉真凶另有其人,认定实乃不愿你父亲坐大的,你的硕皇叔。他主动寻朕说明,称意外发现爱女之死另有猫腻,而他此后将以铲除硕王势力为己任,替朕与太子分忧解难。当然,他亦知此前迫害太子一事乃是重罪,故对此只字未言。朕见他一片赤诚,确有戴罪立功之意,而你父亲也尚且坐得太子之位,未遭实质损害,便既往不咎,甚至愈加重用他,且为全他颜面,继续装作不知他从前的手脚。却不料这一抉择是好心办了坏事,恰给真正的幕后黑手,你的豫皇叔钻了空子。朕册立你为太孙后,他一度拿此要挟公仪歇,令他替他谋事。可惜朕当年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他说及此似心绪涌动,大咳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湛明珩起身欲上前去,被他一个手势打住。
纳兰峥拧眉望着天子爷。亲眼瞧见湛家的子嗣们反反复复窝里斗,于他该是如何痛心疾首。抛开帝位不说,他也是个平凡人,也是此事当中的受害者。他不是神,无法面面俱到,他也有为难的时刻,也有不能两全的踌躇。
昭盛帝平静下来,继续道:“当然,这是后边的事了。在朕册立你之前,你父亲与你豫皇叔十分交好。那年恰逢一桩大案,是你父亲手底下的官员出了错漏所致。你硕皇叔一系的朝臣便趁机向你父亲发难,令你父亲成日郁卒颓唐,多寻你豫皇叔谈天排忧。有一日,你豫皇叔寻朕说起此事,提议朕莫不如将公仪歇当年亲笔写下的那封死谏书叫你父亲看看,或可以此激起他的斗志。”
他叹了口气:“是朕不如你豫皇叔了解你父亲,相信了此番居心叵测的提议,将尘封已久的死谏书取了出来,故作不经意地叫你父亲看见了。不料你父亲非但未能振作,反倒愈发心如死灰,最终为保朝堂和睦,君臣得宜,选择了自缢了断。他什么都不曾留下……只言片语也不曾……走得安静极了。朕这些年常常在想,他在踏上这条绝路时,是否恨极了朕……他临死前最后一刻,该是怎样的痛苦……”
他说到这里泪眼婆娑,湛明珩和纳兰峥也早已坐不住了,齐齐上前去:“皇祖父……”
昭盛帝一左一右拉住两人,宽慰似的拍了拍他们的手背,随即哽咽道:“可你父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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