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于轻拨琴弦的嗡鸣。
大约是砸中了那把吉他吧。
弦乐渐歇,静谧空间里只剩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人生如寄,也许该快乐时,就要这样快乐。
狄玥顺应内心地闭上眼睛,关掉视觉通道,其他感官便会异常灵敏。
她喜欢梁桉一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道;喜欢他掌心干爽地覆盖在她皮肤上,游走,点燃每一处欲念。
梁桉一始终凝眸望着她,在狄玥紧张得嘴唇发抖时,倾身,用深吻温柔地安抚。
此刻思维不算敏捷,但狄玥调侃地想,如果这屋子里的光线再亮些,兴许他能看见,她红得像一只阿根廷红虾。
梁桉一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她放松下来。
当双膝被分开,狄玥把头埋进被子里,被子上也许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她像失去嗅觉,只感觉得到他的轻捻与浅探。
即便足够情动,她仍在某个瞬间难耐地仰头,感受砭骨刺肤、痛入骨髓,忍不住噫嘤,然后偏头,狠狠咬在梁桉一手臂上。
过去的21年里,狄玥从不过生日。
每一年的成长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生活不过是被摆布、被牵着鼻子走,一岁一枯荣。
但今夜,她于枯朽中重生,舒展开,抽枝发芽,肆然蔓生。
恍惚听见楼下传来虫鸣,是那座钟在尽职提示,已经是午夜12点。
可那时,她不知今夕何夕,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欢愉的空白。
隔天,狄玥像骨头都被抽掉似的,懒在被子里,不愿起床。
如春酲尤在。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梁桉一那天晚上,真的是已经足够收敛克制了的。
真正醒来,是上午10点钟。
卧室窗帘只留了一道缝隙,窗边植物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摹于地毯之上。
床上当然只剩下她自己,狄玥用被子蒙住大半张脸,总觉得耳畔残留了梁桉一的声音,那是于她喘噎时,他的轻哄......
如果有一个可以收纳回忆的匣子就好了,她可以把那些心悸的细节统统收好,珍藏起来。
那天后来,是梁桉一端了红酒烩牛肉和米饭上楼,像伺候祖宗一样,用勺子一口一口把午饭喂给她。
她也佯做安之若素,乖乖张嘴,吞咽得很大口。
“饿成这样都不起床?”
“不是,我要补充体力的。”
梁桉一笑得差点把勺子掉在地上。
那时候狄玥猜想,可能她是梁桉一见过的最矫情的女孩子了吧,只是一场情.事而已,做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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