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姐姐,今年四岁了(虚龄),但是姚婧不记得见过她了。
开始是姚婧看不清东西,等她能看清东西了,这位姐姐据说病了,一病大半年,真是自夏经秋到雪飞。这年头医疗条件不好,即使是富贵人家婴儿的死亡率也是居高不下,据说在此之前她已经死了俩哥哥,对于这位姐姐的久病难安,全家倒能淡然处之。家中仆妇固然八卦,却也有分寸,即使因为姚婧现在还小,不怕她听,也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言辞。
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走来,面北朝南的正房就是姚婧现在的母亲的住处了。进了正房,一个身着绣梅花宝蓝旗装、梳着简单的两把头的妇人就坐在西暖阁里的炕上,看着年纪约摸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细致耳朵上垂下嵌珠子的坠子一晃一晃的。
王嬷嬷把姚婧抱了进来之后,先给她请安,妇人道:“姑娘今儿怎么样?”王嬷嬷笑道:“咱们姑娘最是懂事,打生下来就不甚哭闹,从小看到老,日后必是个稳重的好姑娘。”说得太太一笑,伸手要抱姚婧。抱近了,姚婧又看见她每只耳朵上除了挂坠子的耳洞之外还各有两个耳洞——只用小小的耳钉塞住了,远看着并不显。真新潮!
太太抱着姚婧晃了晃,又逗她,姚婧百无聊赖地扯扯嘴角,太太笑着对两个嬷嬷道:“看她笑了呢,看着她我这心里头才会舒服点儿。”又问室内立着的另一穿着绸子衣裳四十左右的女人:“外头可有老爷的消息?”女人欠身笑着答道:“太太放心,咱们老爷是在直隶,离三藩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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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婧终于闹清楚自己所处的比较具体的年份了,三藩!她就是再清史白痴也知道这会儿说的肯定不是大洋彼岸的旧金山。靠之!原来是在康熙初年啊,怪不得大家说的话有一半听不懂,原来是清代前期。这个时代,哪怕是北京这块地界上,即使受了汉化的影响也很多旗人日常说话还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用一些满语,怪不得她听不懂乌雅嬷嬷和尹嬷嬷说的话,人家说的是满语,她能听得懂才怪咧。
姚婧打了个小喷嚏默默扭头,老子岂不是也要学满语?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她会很惨,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会满语那就是个半聋加半哑,哦,或许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