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重罪,我王仁慈,刑法也从不至襁褓,却为何对自己亲子这般从严呢?”
“这——”
“六王子虽是有贾梭血脉,难道因此就淡了凉鄍血脉吗?”
“可万一他跟他母亲一样呢?”
“敢问母后:凉鄍与贾梭孰强?”
“自然是我凉鄍!”
“那么身为凉鄍的王子,缘何要弃高就低从贾梭?敢问母后的‘万一’是从何而来?”
“那……那难道他就不该为他的母亲赎罪吗?”
“母债子偿,他自当赎罪。一十八年的圈禁,从未见过外面的天空,从未见过自己国家的草原和沙漠,母后认为还不足够?母后认为,母犯错,做儿子的当以死代偿吗?”夕颜对封氏说毕,故意转头看向贺术砥的方向。
贺术砥双眼一眯,盯着夕颜眼睛。
夕颜对其嘲讽一笑,遂又转回王后封氏脸上。
封氏只觉夕颜话中满是深意,眼中满是嘲讽。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大眼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故意向自己儿子看去的那一眼也好像在说:你敢回答说是吗?你敢拿你儿子的性命来赌上天没有看见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吗?
封氏心底陡凉,本是叱咤了凉鄍王宫二十年的人,此刻却突然对跪在阶下这个年岁还没有她一半大的小丫头产生了恐惧感。
封氏气势弱了一半:“我……我没那么说……”
夕颜对封氏柔婉一笑,遂转向国主。
贺术敦遥坐在位上,只默默沉思。
阶下所立众王子公主,各悄悄对视几眼,且不发一语。
突然一个稚嫩童音嗫嗫开口:“儿、儿臣也替六哥求父王了……”
夕颜转头看时,身边跪来的却是那年纪最小,今年才刚满十二岁的七王子贺术砃。
“父王,女儿也求您了,您放了六弟吧。”大公主贺术碄没有跪,却是站在原位轻轻向上开口。
这时贺术砥走上前来,越夕颜与贺术砃一步朝上跪下,稳稳道:“父王,儿臣以为六弟媳所言有理。阿不罕氏有罪,罪不至六弟。六弟始终是父王的儿子,我们的兄弟。况即便六弟该为其母受罚,十八年也是够了。”
“是啊,父王。”老四、老五这时便也跟上来一起跪下,旁边的二公主、三公主也即跟上。
夕颜立时便知这王族之间的党派划分。不由心下冷笑:贺术砥啊贺术砥,你当真是厉害,王子女十个,你就一手囊括了四个。剩下的——大王子夭折,二王子不参政,六王子圈禁中,七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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