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再讶:“所以,他和蔚楠一样?”
贺术砥摇头:“不。他不是凭空出现,宣于家正经的世子之身。”
“那么,是魂魄相依?”
“多年前之事,现无人能知。”
夕颜再又回头看那断崖:莫不是以此轻生打算魂归原处?而若宣于重当真异世血脉,那是不是真有可能于‘梯云台’坍塌之时去到那处?那么自己呢?如果那时候贺术碹没有出现,或许她真的会于此跳下,又有没有可能随至蔚楠之处?
可是自己生于此长于此,尚且这般艰难容身,便是到了异世,又与此何异?夕颜抬了头望向苍空,轻笑盈于唇瓣:便是两世皆不容了……
贺术砥眼底再一闪,拉了夕颜回身而走:“你之容身之地,在我身畔。我只有一后,你便是死了,也应与我同穴。”
夫妻两个依旧牵手而行,背后看来似恩爱无比,可惜面容又皆非如此。夕颜转头看了贺术砥一眼,淡淡笑过:“便是我唯一所求,你也不允了?”
贺术砥眼睛只看前路,也是淡言:“有所求,才能保持你的凶性。所以我昨夜已经说了,你无论是弄权也好,谋反也好,我都不会杀了你。相争一世便是一世,我需要这样的你在我身边。”
“为了不被这王座萎靡了心智?”
“是。”
“你当真是个很会算计的男人。从来弃得干脆,却也将有用的握得死紧。”
“嗯。但有用和爱能够相合,又是再好不过。”
“再好不过?因爱而被缚手脚,不觉得恼怒?”
“偶尔。”
“但也因此更助你保持心性,敏锐不失,警醒不灭?”
贺术砥忽停了步,转身看向夕颜。
夕颜也跟着停步,二人相对,默默相望。
贺术砥一手抚上夕颜鬓发,将几丝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好,又用指背轻轻滑过那淡染胭脂的颊,眼神深邃而不可琢磨。
夕颜不由轻挑了眉,只是望着贺术砥难得平和的脸,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的他恍惚有些像贺术碹……好似从许多年前,她就不曾再仔细看过他了,尤其是他的眼睛。她似乎刻意了只看外露而浅显的他,刻意了要放大他对她的无情和冷酷。而对他的好视而不见,也对他的爱从来怀疑。说到底……当初还是恨了他吧,才会这许多年来拒绝再将他入心。
不承认爱过他,是否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受伤?
其实贺术家的兄弟面容都有些相似,那她会先后爱上贺术础和贺术碹,真的与他无关吗?还是因心底那丝潜藏的不甘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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