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身手好些的普通人,几乎每天都要跟着倖存小队出城狩猎丧尸,我只是想给他多一份保障。」她眼露哀求,「我知道我给您的帮助并不足以兑换一支丧尸解药,但我必须赌一赌,赌您对自由的渴望有多大。」
「……你这么做,和威胁又有什么两样?」
「至少我并不是毫无付出的索取。我给您情报,您才能知道自己被军方所骗;我放您离开,您才有机会自由。」
「我要离开并不需要你的同意。」我道,「你打不过我。」
「但要和我起了衝突,只会拖延您离开的时间。」她苦笑道,「只要您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给您指明一条人少又快捷的道路,让您可以在最短时限内离开研究所。时间不多了,您还有三分鐘可以考虑。」
「你就不怕我敷衍你,或是出尔反尔?」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虽然这里的监视器暂时被关闭,但您一旦逃离,我一定会受到看管,这里可能也会被大肆翻找检查,根本没有藏放解药的地方。只有将药放在基地外头,我的弟弟才有可能取得。至于放不放解药,我也只能冀望您的为人了。」苦笑过后,她面渐露焦灼之色:「您还是快点下决定吧,再晚些,就连我也帮不了您了。」
……
原水市民宅、二楼浴厕、水箱、防潮袋、锈铁盒。
画面一帧一帧飞过,旧电影般褪成暗黄色。
恶梦中的恶梦。
「我活下来了,但我弟弟却死了,我恨你!」
无数次在尘沙之中惊醒的梦,如魔魅般縈绕不去。
那是道德良心凭空塑造的幻境。
能兑换丧尸解药不是我的错,却变成我的罪。
在末世里,我想当个好人,好人却在末世里当不得。
她说的没错,她给予我的帮助并不足以换取一支丧尸解药,而且解药太过于昂贵,一旦兑换,我等于净身出户,对几乎没有生存能力的我来说,在野外存活超过三天的机率,几近为零。
所以我最终留下的是化疗药。
我知道自己将会承受她的怨恨,但为了他人性命而献身的蠢事,做过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