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连问一声都不敢。旁的宫人即便不欺负她也根本没兴趣注意她,可只要是何贵儿当值,虽说并不觉得怎样刻意,却总会轮到她有粥和窝窝,好歹能吃饱。
有几次两个婆子丢给她一个人晾帘子,折腾到最后起了更才做完。筋疲力尽,沐芽原本只想饿着肚子去睡觉,却见灶房还拢着火。捧着那一碗煮烂了的菜,沐芽哭了出来。后来每次见到何贵儿,都会福身叫一声何公公,可这人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进到灶房,已经有几个宫人睡眼朦胧地在等着吃早饭。见何贵儿正掀开笼屉往下捡窝窝,沐芽忙走过去,两手接过大笸箩。冷天里蒸汽腾得白雾一般,熏得沐芽暖暖的,透过雾气冲他咧嘴笑笑,何贵儿依然是没抬眼皮。
把一大笸箩热腾腾的窝窝放到架子上,沐芽又捧了大盘子把案板上切好的咸菜盛进去。转回身,刚才那几个人已经拥在粥锅边,沐芽也忙拿了碗跟在了后面。
今天的粥很稠,里面好像放了红薯,闻起来甜滋滋的。沐芽垫脚看着,这么一碗下去,哪怕就是不吃窝窝,也能撑一上午了,很高兴。
啊!!
耳朵突然被拧起来,铁钳子似的大手提着她直往上去,冻得发红的耳朵立刻要撕裂了一般,身子不由得就斜上去,痛得沐芽一声没叫出来,手中的碗“啪”一声摔在地上。
“小娼妇!你娘横生盗养养出你这么个眼皮子浅的贱种子,偷到老娘头上来了!!”
耳朵撕裂了一般,疼得沐芽眼冒金星也不敢回头看一眼,毫无尊严地垫着脚上斜着身子,像一只小鸡子一样被提着尽力贴近那只手。
身后叫嚷的人正是每日睡在身边的冬婆,说是婆子只是因为她人胖、粗喉大嗓,其实年纪远不足够,原名像是叫什么香冬,被贬入浣衣司已近十年。这么多年不出宫的人,都是曾经签了文书、自愿留下的,心里指望的是熬成宫里的嬷嬷,要么主子跟前儿得势,要么做训教嬷嬷,都是好营生,谁知落魄如此。
冬婆嗓门大,人也不知收敛,沐芽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知道她的前后来历。她来自翊坤宫,原是尹妃娘娘跟前儿的宫女。从王九口中得知,当今的隆德帝十分勤政,后宫并没有什么三千粉黛,只有一后四妃,而尹妃是唯一的皇贵妃,据说是皇上面前最得宠的妃子。
皇恩厚宠,却不妨碍也有人一样被打入最底层。王九笑说,这么个蠢人能犯什么大不了的错?许是娘娘瞧着不顺眼给踢出来的。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过去,冬婆依旧常夸耀娘娘当初于她的恩情。其实这里哪个人不曾有旧主的故事,也有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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