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倒海,若不是死死握了拳,只怕自己一个没把握,扑通跪下去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今儿……是燕娘娘的忌日。当年左都御史家的二小姐燕芃是怎样的美妙佳人,王九从未见过,却从干爹口中得知自她走后,勤政的万岁爷每年有两个非同寻常放纵的日子,一个是她的生辰,一个是她的忌日,歌舞酒宴,与妃嫔彻夜纵欢。
那也是曾经吧,是她死去的最初几年,自打王九在乾清宫服侍,从未见过干爹口中的放纵,见过的只是万岁爷彻夜忙碌,或是一杯清茶独坐,依然不眠……
六根绝尽,王九从不知道男女情//事究竟是怎样迷惑,干爹说,那是能让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邪。
九五至尊的上天之子也中了这个邪,且一中许多年,熬枯了多少夜里的灯,鬓上青丝…
万岁爷自幼由先皇亲自历练,一向筋骨壮,自登基以来从未怠政不朝,偶感风寒亦少动太医,而那唯一的腿疾就是当年下江南时,一把捞住了不当心落马的女孩儿,随之滚落用自己的身子将她牢牢护住,她安然无恙,他却被马踩折了骨头。
原本是砍头的大罪,可万岁爷痛得脸色煞白依然怕女孩儿受了惊吓,连左都御史高声喝骂一句都不许。
再后来,听说伤未好利索他就背过所有的侍卫随从,带着十六岁的她走了,在众人眼中、在万里江山面前消失了一天一夜,跑了很远,自由自在……
今时今日,那曾让他做了凡人的女孩儿早已灰飞烟灭,留下他与那伤口永远相伴,是炎炎夏日的酸痒,是冷雨秋冬的痛……
王九走过去,跪下//身,扶了他的腿轻轻揉捏。
隆德帝回神,低头看着,哑声唤道,“王九,”
“主子,”
“你是何时跟了你主子的?”
果然这心思是在那一枝上,调入昭仁殿已是三月有余,平日伺候都称“主子”,可提起“你主子”来还是指七殿下,这是万岁爷与王九之间一份旁人根本就插不上嘴的亲近,王九忙应道,“主子在颐和轩奴才就跟着了。”
“颐和轩,”隆德帝轻声复了一句,“你可常去?”
“主子常去。”王九明白这不是在问他,回了一句又道,“日日都去。时常嘱咐人锁了院门儿,一个人坐着。”说道此处,悄悄瞄了一眼,万岁爷的脸色温和得像一个的老者,王九的心突然怦怦跳,咬了咬牙,“只是,奴才们,不敢去。”
“哦?这是为何?”
“奴才……不敢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说……燕娘娘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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