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不如他所愿。
捷尔森的腹部被曲棍球棒刺穿,与他梦境里出如同辙。并因由横跨一个低温的雪夜,致使他的皮表被冻成了蓝紫色。脸部翻开的皮表变得十分锋利,是真正的皮开肉绽。
他躺在柔软的雪里,像是深陷一团白色棉絮。两隻死不瞑目的眼球凝上一层薄霜,乍看像具拟真的冷冻蜡像。
艾伦突然觉得想吐。
蹲在地上,彼得突然截断了艾伦的思绪。「对了先生们,你们知道近期捷尔森曾与谁结怨吗?」他问,一张脸几乎要贴到捷尔森的脸上。边盯着尸体的细节,彼得手里也刷刷刷地做着笔记。头都没抬一下,彷彿真只是随口问问。
艾伦心脏却倏地咯登一跳。
他看了西蒙一眼,西蒙却没看他,兀自吊而郎当地答道:「我怎晓得呢,警官。你也清楚,现在年轻人白天都是一副庄敬模样,夜半跑去哪儿狂欢、爬上谁的床,我可拿不定主意。」
「也是,学生时代的野性派对总是没有极限。」彼得呵呵笑着,又在笔记本上写上些什么,才站起身。「行了,大伙儿先把尸体撤了吧!我的天,这贼天气可够冷的……」他闔起手里的本子,对其他人扬手道,语调轻快依旧。
看着熟悉的招牌,艾伦有些精神恍惚。
现在是夜间十点,按理说是该准备就寝了。他不晓得自己为何要离开被窝,远行来这家酒吧。这种感觉像是梦游,过程迷离而不真切。
毕竟,他向来不是个酒精爱好者,又或者更进一步说,他甚至讨厌醉酒失控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他陌生,并且不安。彷彿灵魂与肉体脱节,从此被剥夺操纵事件走向的船舵。令他感到无助。
所以,也许是想放松吧?又或者只是想缅怀那英年早逝的可怜孩子,捷尔森。总之,肯定不是为了酒精。说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前天晚上他俩分明才在这里碰面,还发生一场不小的摩擦。这才不过相隔几个鐘头,那人却已然变成一具冰冷尸首,怎样都让人不胜唏嘘。
说到前天的纷争,艾伦又突然想到了西蒙,以及稍早与警长的谈话。是的,依他对西蒙的认识,聪明如他没道理只是因为「忘了这茬」,才没提及自己与捷尔森的关联性。
艾伦不晓得为何西蒙包庇他,也不晓得是否该对此抱有感激之情——该不该为了不受学生之死的牵累,而怀有感激之情。
但他可以确定,假如西蒙没当场釐清他们关联性、继而让彼得察知自己与捷尔森的纷争,事情肯定没那么容易善了。所以,当西蒙将事情敷衍过去的剎那,艾伦不否认,他心里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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