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后,袁梨晨变得不爱出房,心中牵挂着河陵的父母,却又一时难得妙法;便又自己琢磨朱儿的易容之术,却发现此事没有根基,实在难得要领;拿了几本药书,研习那变声之法,更是艰深晦涩。百无聊赖,便描字临帖,以修心性。那厨娘见她整日与笔墨不离,便当她是听了自己劝诫,迷途知改,倒时时问她口味,精心给她滋补起来。袁梨晨除了这笔墨之外,有时也弄丝竹,这巴国音乐原倾向是明快活泼,倒她这里,却遮不住寂寥惆怅之音。
话说时不待人,便到了春节时分。这除夕夜,袁梨晨见韩氏祖孙团聚一处,神情竟有其乐融融之意,不免触动心肠,觉得这日子越发难捱起来。韩朱颜却是机灵,眼瞧见她有些灰心颓唐的神色,当夜虽不点破,第二日却拉了袁梨晨出门去。
她们小夫妻模样出现在街道上,韩朱颜恰似温柔乖巧的妻子倚在袁梨晨肩上,娇声道:“袁姐姐,等日后咱们赚足了钱,将你的父母接到这里来,到时候你就快乐了。”
袁梨晨问她道:“朱儿,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韩朱颜“嗯”了一声,说:“如今这样我很满足了,和爷爷能安定地生活在一起,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仿佛就和当初在家一样了。”
袁梨晨看着她,她确实是心内欢喜,嘴角微微的笑容是甜蜜的,眼神也因满足而明亮生动。
“姐姐,到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的。”韩朱颜迎着袁梨晨打量的目光,甜甜而语。
“我会和你一样吗?”袁梨晨心内自问。以前她从未细思量过自己怎样才会满足,如今触及到这个问题,才发现自己与朱儿的不同,朱儿的过往是一家人在一起,开一排好店,有着好生意,能够安心钻研光大自家的手艺,如今依稀有了以往的模样,所以她觉得幸福。而自己呢?自己的家是将军府啊,与朱儿相比,那是泱泱一族啊,就算接来的父母,可是那些自幼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朱锦、墨砚之流又去了哪里?再一想父亲,叱咤三军,为国奋战,那才是他的理想,接到这里来做这普通的富贵闲人,只怕父亲也不会满足,像那一日,父亲的话语明明是透露了想重振家声的意思。想到这里,她止不住的心潮低落,却又不好与朱儿说明,便岔开话去:“我说啊,你应该还不满意才对。”
韩朱颜诧异道:“我不满意?”
袁梨晨点着她的鼻子道:“你还差一个真正的如意郎君。”
韩朱颜轻轻地捶着她,娇嗔道:“你真坏。”
一阵笑闹之后,韩朱颜道:“他们这当地的衣裳真好看。”
如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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