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他心中龟裂成碎片,刺着他的心,他想起父亲那年的大怒,再想如今情况,她的身份,自己若带她回去……父亲、南康,齐晋等等顿时都如一条条滋滋作响的蛇信,让他冷汗淋漓,数步之遥却如同无一道千仞鸿沟,再也无法逾越。
她叹息着,展臂静静地看着那只臂环,须臾,仔细地褪下,交与墨砚道:“小心收好了,仔细磕着。这是他对我恩情的见证啊。”
罢了罢了,他叹息着,就让自己在她心中做一个君子吧,让她念着我的好吧,她不是还记着我们当初的美好吗?够了够了,他迷醉似地对自己说,那一步终没上前,而是掉过方向,轻轻地出去,如同他轻轻地来。
她虚弱地站了起来,呼吸急促:“走了吗?”
“走了。”墨砚启开窗户一丝缝隙。
她颓然坐下,赌了一把,庆幸他终于回去,某些人这辈子终究是要亏欠的。
她回到侯重茂的屋里,望着他,温暖明晰的日光透过窗纱,映在他脸上,淡化他脸上的青色,在金色光亮中他肤色仿佛往日,躺在那只是睡着了,他挺直的鼻梁洁白如玉,她无限留恋地抚了上去。
该喂他服药了,她握住那只瓶子,入手越来越轻,她扒开塞子,倾出一粒,塞入他口中,待药濡化开去,她看墨砚以匙喂水。自己捏住瓶子,把药倒在掌心,她数过多次,每次都希望上次自己少数了,昨日还剩七粒,今日是六粒,一粒也没多,她慢慢将药一粒粒搁回瓶中,每粒落入瓶底,就发出一声清脆的 “嗒”,粒粒都敲在她心上。
军医此刻又来检查,吴歆也跟进来了,袁宁望着军医一如既往的望闻问切,她对他道:“昨夜他的手动了一下。”
吴歆讶然看她,她继续问军医道:“是不是有好转了?”
军医却摇头说脉象不曾好转,问是如何发现的。袁宁说了,军医道:“或许是错觉吧?”
袁宁吸了一口气,盯着他道:“不会是错觉。”
她哭了一夜,眼睛血红,目光却淬闪发亮,军医被她一看,心底害怕:“回光返照也是有可能的。”
“还不快下去!”吴歆见她目光顿时如利刃,忙喝军医下去。
“这庸医,你别见怪。”吴歆对她道,看她亭亭立在那的身姿,只觉得耀人眼,胸口牵出一种痛楚,告辞出去。
袁宁看他们出去,回坐下来,墨砚看她静悄悄的,眼珠好似是一颗水银,流滚不定,一时光华闪耀,一时沉若寒潭,最终像似凝了冰。
墨砚有些胆怯:“小姐?”
袁宁忽然对她道:“把羽翔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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