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凝青半靠在窗边,身子向后仰,探手去够窗外一朵月下绽放的紫玉兰。那玉兰花型似莲,开得极高,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宛如傲然凌霄鸟雀。望凝青并指一划,剑气一吐,那独开一花的枝桠便轻轻地落入了她的掌心,连带着那朵清艳的玉兰。
望凝青持着那支玉兰,往自己仅绑了一根银丝绸的发上一插,偏头道:“好看吗?”
竟是将方才祁临澈的话又问了一遍。
祁临澈抬头,忽而一愣,貌若谪仙的女子眉眼淡淡,冰玉似的皮肤在月华下仿若有光,纯净得好似深山新雪。她乌木般的秀发中簪着一支颜色娇艳的紫玉兰,那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艳丽色彩,与她的眼睛相互辉映,显得那双明眸清澈得要命。
名高唐国盘,色压陈亭榭。霞光侵赵璧,瑞霭赛隋珠。
莫夸谈天上飞琼,休卖弄人间美玉。无半点儿尘俗,不比寻常物,世间总不如。
天地为她着妆,山水为她描色,你见了她,便知道为何世上会有“胭脂俗粉”一词,只因那人必然见过真正的绝色。
“好看。”祁临澈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淡漠的、自持的,可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未说过夸赞女子姿容的话。他是六元及第之才,满腹诗书,袖里文采,但此情此地,他除了简简单单的“好看”二字,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看就行。”他见她往窗沿上一靠,那姿态既不娴静更不端庄,毫无时下女子追捧的仪态之美,但她仅仅只是一抬袖、一挑眉,容止之间都自有一段风流韵致,潇洒而又自然,“石头也好木头也好,都是天地造化之物,没什么高下可分的。”
祁临澈一怔,这话若换一个人来说或许会显得做作,但如果是云出岫,那证明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在她眼中,金银与顽石没有不同,正如人与山中走兽,都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祁临澈忽而间就觉得没意思,他在官场里混久了,便是谦谦君子都磨成了油腻小人,试探来试探去,却是跟对牛弹琴无异。云出岫人如其名,那是山里飘出来的一朵彩云,她或许会因为几个命苦女子的善意而为她们出头,但绝不会将这件事往心里去。她的心太干净了,跟他这种一句话都要藏好几种不同深意的人不同,她的心干净得沾不上任何的污迹。
“你——”祁临澈看着那朵花,想说你若无事,之后便离开吧,但这样的一句话却在唇齿之间百转千回,许久都未能说出口。
“你若是哪天学会数数赚钱了,要走便走吧。”
望凝青如今也算是个官了,虽然只是衙门里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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