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父皇也得不到温从止,更别想让温从止的女儿来陪葬,父皇合该孤身葬冢,欠母妃的,他会替母妃讨回来。
他要把燕京城最尊贵的世家子紧紧攥在手心里,让他们甘愿俯首称臣。
篝火渐熄,李瑄起身,坐上马,一转头带着侍卫们沿官道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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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沈清烟不明不白的被两个宫女拉去换了衣裳,那衣裳竟是件鹦哥绿刻丝鹤氅,沈清烟穿上身才发现是男装,她心里发虚,想脱下来,可那两个伺候她穿衣的宫女急得如火烧屁股,都来不及给她梳理头发,便拽着她又出去给圣人看。
龙床上的圣人此刻已进气少出气多了,两只眼熬满了血丝,他头疼又发作起来,枯槁的手似没多少力气,在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太监给他嗅了药也不管用,最后被他把药整瓶抢到手里,一口吞下去,片刻间就像回了精神,他幽幽的看向沈清烟,沈清烟已吓得哆嗦,眼里尽是恐惧,他在沈清烟那大而乌黑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他像个老疯子,面目可憎,恶毒心黑。
他定在沈清烟脸上眼睛都不眨一下,沈清烟当场想跑,可她能跑哪儿去,顾明渊又不在京里,李瑄也不在,圣人这会儿大概只是想看看她,看完了就让她回去了,她没必要这么惊慌,倒显得她小家子气,没有什么见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还僵巴巴的冲着圣人笑一下,装的好像她什么都不怕,她知道圣人不会伤害她。
可这时圣人的视线凝聚在她笑里,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儿,他朝她招手,“过来点。”
沈清烟不敢过去,甚至想后退,却被太监径直给推到床前,近一点后,圣人那双眼瞪大了,目呲欲裂,艰难的发出声,“……你母亲是柳鸢。”
沈清烟陡时一惊,连摆着手道,“陛下、陛下,臣女母亲真不姓柳。”
圣人闭过眼,“带人来。”
很快有人被带进来,沈清烟定睛一看,竟是沈泽!
她当即慌了神,手紧张的揣在袖子里,恨不得把头能缩在衣襟里。
沈泽进门后扑通跪到地上,先给圣人跪拜行礼。
圣人手指着沈清烟道,“你认得她吗?”
沈泽从地上抬起头,一眼看到沈清烟便激动道,“回、回陛下,小的认得她,她是小的大伯白养了十多年的小野种,她姨娘背着大伯偷人生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