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不信,陆闻恺只字片语都没提到她。她腾地起身,夺走冯清如手里的信件。冯清如根本来不及拦。
陆诏年看见,陆闻恺比从前更为洒落的字迹:
欣闻三妹大喜,兄由衷快慰,谨寄数语,聊表祝贺。
犹蚂蚁噬心,一阵难耐。陆诏年怒道:“他胡说!”
二姨太不明就里,“这是怎么……”
冯清如说:“二少这封信写在小年大婚前日,不知道婚事已经……”
陆诏年已抄起书信往楼上去了。
冯清如疾步跟不上,叫又绿拦着幺小姐。
又绿左看看右看看,为难地说:“小姐应当不会向夫人告状。”此话一出,厅堂气氛更显诡异。
二姨太忙追上陆诏年上楼,“幺小姐,我代他给你道歉……”
陆诏年从走廊阑干旁冷眼俯视,“需不着。”
陆诏年消失在走廊上。二姨太没有允许不能上楼,只得回走,冯清如前来宽慰,又道:“小年以往不是‘小哥哥’、‘小哥哥’的,怎么这阵子……”
“其实,打一开始幺小姐就不接受多了这么个契兄,他们经常割孽,甚至打架。后来才好了。可是好了又……”二姨太摇头叹息。(割孽:闹矛盾)
冯清如点了点头,“小年这脾气……婚事成了这样,可能借着这由头闹脾气呢。闻恺这是好意,我想夫人不会责怪的。”
*
后院的茶花已经开过了,从二楼朝东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小洋楼那边的绣球花,影影绰绰,想来那偏隅小院的花在这个时期繁盛极了。
陆诏年给母亲读信,母亲也不要听。陆诏年可不愿错过大好机会,向母亲请愿,想出门去。
“母亲,我就出去一会儿……”陆诏年趴在床榻旁,四柱撑起锦缎床帐别再旁边,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她,身上只披了薄薄的蚕丝织被。
自打婚事变成丑闻,家里便争吵不断,近来气温不断攀升,前日夫下午人同老爷出席了商会活动,中暑了,回来躺下,再没起来过。医生检查好几次,都说夫人身体康健,家里人便晓得,夫人是怄气了,作样子给老爷看。
屋里沉寂。见母亲缓缓起身,陆诏年忙把枕头垫高,到床头,从盒子里取出雪茄烟。
夫人瞧了女儿一眼,哂笑一声,“我可不是你老汉。”
“父亲不喜欢这些洋玩意儿。”陆诏年咕?????哝着放下雪茄烟,夫人由她手里抽走,化专门火柴引燃。
“总是比大烟好,我老子就是抽鸦片死的。”
“你讲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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