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现在的女子,不知女红为何物。冯清如有一双巧手,曾给表家的女孩做过洋娃娃,比百货橱窗里的进口货还要好。
又绿见识过。也笑了,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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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晨,陆诏年醒来听说大哥回来了,头发也不梳了,忙跑下楼。长发披散,樱粉睡袍飞舞,赤着脚。夫人晃眼瞧见,大惊失色。
“陆诏年!”
忽闻河东狮吼,陆诏年一觉才醒似的,蹑手蹑脚退回铺了绒毯的楼梯。又绿捧着鞋子追过来,陆诏年拿起鞋子,提脚套上。
陆诏年拉拢睡袍,走向偏厅的英国布艺沙发,和那女王般抿紧唇角的母亲。
“大哥呢。”陆诏年左顾右盼,回头瞪又绿,“不会是诳我吧!”
“混账!”
母亲历来严苛,可这么吼她,近来还是头一回。陆诏年打了个激灵,不服气辩驳,“听闻大哥返家,小年思兄心切,这才——”
母亲眼风扫过,陆诏年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敢闹绝食,剪烂衣裳,你给我跪下!”
这家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前日闹脾气的事还是被母亲知晓了,陆诏年自知没有辩驳的余地,咬咬牙跪下,手握成拳高举起来,“那么母亲要罚便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