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升入墨蓝的夜空很快看不见。
他掸了掸烟灰。她想说什么,大哥正拎着打包餐盒跨出门槛,“走吧,上车。”
他们钻进后座。陆闻恺历来没少爷脾气,径自到前面和司机同座。
轿车往回开,街灯黯淡,陆闻恺把手肘搭在车窗沿,烟不时飘散到后面。陆诏年咳嗽几声,后来他便在烟盒上掐灭烟。
“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习气了?”不知陆诏年同谁说。
陆闻恺回头,似乎是为看清她的表情,他下巴越过低矮座椅。
“什么习气?”
一时离得近,陆诏年肩膀僵直了,不愿显露,只暗暗拢起手指,“……江湖,江湖习气?”
“有人有火的地方就是江湖,你不在江湖?”
一霎一霎的街灯?????霓虹映入车窗,他的笑明明灭灭,很不真切。
陆闻泽道:“袍哥人家的儿女,走哪里都是江湖。你哥哥抽支烟而已。”
“是我小题大做啦。”陆诏年小声道。
到花园洋楼,司机拉开车门,陆诏年先跳了下去。她一个没注意,因奔走而疲乏的膝盖打闪,就要跌跪在台阶上。
身后人猛一把捞起她。她没入带着江南阴湿与烟草的气味里,抬头,好似从他眼里看到慌张不已的自己。
其实根本未看清,他松开她,“还好吧?”
大哥也上前询问,“有没有事?”
陆诏年摇头,“就是太累了。……我没走过这么远的地方。”
“娇气。”陆闻恺撇下她,走进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