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
令人退却。
陆诏年缓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过去一探究竟。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猫着腰,朝门缝里瞄。
只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着,看不见身影。暗香若有似无,像女人撩拨贝母扣的染红指甲。
应当是很亲昵的……哪有女人随便地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在三更半夜。
可他们为什么亲昵?是他们兄妹同大嫂那般的亲昵,还是说……
陆诏年不敢想下去了,也不再敢进一步确证。如同被海浪吞没,她退回房间。
背抵在门上,漆黑的房间没一点光亮。
幽暗里好像有不幸的鬼魂,如果一场没有结尾的感情就像遇难的铁达尼号。
不甘别离,成恨。
作者有话说:
可以的话,每章都给也子评论一下嗷!
第八章
如梦似幻的景象,都在小小的金属筒里。
陆诏年在纷乱落下的金粉里看见一个女人。女人有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父亲让陆诏年管她叫小嬢,小嬢身旁有个男孩,比陆诏年大三岁。“从今往后这就是你二哥”,父亲说。
陆诏年把手里的万花筒砸过去,砸到男孩额角,汩汩淌下血。他伸手接,没接住,万花筒砸在地上,玻璃碎了,流一地粉沙。
“那是西洋的东西。”陆闻恺缩在别院角落,寻找一点家的痕迹,却听到女孩这样说。
“你要赔我。”
甲虫飞走了,陆闻恺站起来。他在云南边陲长大,风吹日晒,很瘦,也高挑。
“我见过那些玩意儿,不值钱。”
“你见过?”陆诏年质问里带点天真的语气。
“嗯。越南,你知道吗?我们离越南很近,那里是法国殖民地,很多洋货。”
“什么是殖民地?”
陆闻恺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好比一个陌生人闯进你家,告诉你他是你爹,然后你就得完全听他的了。”
陆诏年皱眉头,“你以前没见过爹吗?”
“和我一样的野孩子很多。我可以没有爹,但我娘不能没有丈夫。”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女人不能做野女人,女人有丈夫才可以生养孩子。”
陆诏年睁大眼睛,“你阿妈没有吗?所以你阿妈要抢我阿妈的丈夫?”
女孩比陆闻恺以为的要聪明。她才八岁,就能够毫不留情揭露他面上的心底的伤疤。
或者说,陆诏年生性残酷,乖戾,只要别人身上最昂贵的东西。掠夺了又能将其轻易丢弃。但这是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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