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还是不能到主楼的饭厅吃饭。
人情就是某种权利,他母亲在这个家没有权利。
这天傍晚放学,陆闻恺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长工的身影,他想着,是不是先去接陆诏年了,或者有什么事。天快要黑了,陆闻恺决定不再等。
他去了陆诏年就读的小学。
令人惊讶的是,陆诏年独自一人,傻兮兮地站在小学校门口的槐树下。她拿树枝桠泥沙地上写字,抬头看到他来了,忽然眼泪汪汪,豆大的眼泪如雨般砸落。
陆闻恺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用力揉了一把,变得柔软。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牵起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气阴沉,乌云盖顶,好似随时会有倾盆大雨?????。
陆闻恺不由自主快步走,他虽然纤细,可手长脚长,陆诏年比他小,个头也娇小,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她走得踉踉跄跄。
经过一个凹凼,陆诏年一个不注意一脚踩进去,直棱棱地就往地上倒。幸好陆闻恺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陆闻恺惊魂未定——他不敢让陆诏年出一丁点事,思虑衡量片刻,他蹲下来,让她伏到他背上来。
陆诏年迟迟未动,陆闻恺不得不催促:“等候天黑了,你不怕吗?”
陆诏年便扑倒在他背上。
他背着她经过芦苇荡,沿着江畔浅滩一直走。
不远处围了一群人,有的突兀似的,也不想为了看热闹出现在这里的。这种狭窄的江流分支,通常不会有人来。
陆诏年来了精神,敲打他的背,捏他耳垂:“带我去看嘛。”
陆闻恺鬼使神差地就往人们围聚的地方走去。
原来热闹不在围聚的地方,而是江中。
一对男女被倒错钉在木板上,从上游漂了过来。他们已经被处置过了,身上有血迹。
陆诏年还未看清什么,眼睛就被蒙住了。她扒拉陆闻恺的手,只听他说:“你别看。”
陆诏年闹腾起来,从陆闻恺身上掉下来,栽在叶草丛里。就这样歪斜着身子,她看见了江中漂流物的情形。
陆诏年慢吞吞站起来,忽然有些口齿不清:“这是在做什么?”
“我听说‘同袍’的规矩最看重忠孝礼节,不得欺兄盗嫂,这应该是在处置……奸夫□□。”
陆闻恺实际担心给陆诏年解释了之后,是否会给她纯真的心灵蒙上阴影,可更头疼她刨根问题的个性。
他说了这话后,她果然一句话都不说了。
漂流的两人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江流中的异色。她抱紧陆闻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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