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陪你回去, 今晚,好好休息吧。”
门合拢了, 玄关灯光映在陆诏年身上。
不是说送, 是说陪她回重庆。
“小年?”孟柔从盥洗室探出头来。
陆诏年抹了抹眼角, 走过去。
*
喝了酒的缘故,这一觉睡得不安稳,陆诏年半夜就醒了。
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拿出手机。那篇播客不少杜撰,不太可信,但陆诏年还是打开了。
写陆闻泽的篇幅很长,多是讲的对重庆和国府的贡献,以及迁台后的事。对他妻子一笔带过,引用的还是陆家四子电视采访里说的话。
陆诏年翻找出那个采访记录,有些年代了,说话的人并不年轻:
“当时很多人是秘密走的,陆家是接到了死命令,必须走,飞机就在那等着。大嫂有东西拿掉了,让司机调头回去拿,结果就出了事。妈和我们讲,是什么东西呢,是我三姐的遗物。你想我大哥是一几年的人,但一生没有再娶。这是大哥一生的遗憾与痛楚,我想和他后来变得那样冷漠甚至残酷,有很大关系吧。”
“我这个三姐,我没见过,很神奇的是什么呢,小时候我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起过,不像二哥,所有人都说了不起的飞行员。三姐,你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有回我翻相册看到了,拿去问妈,妈悄悄给我说,别到大爸面前去说,大爸要生气。以至于好多年我都以为大爸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女儿的,直到大爸临终前,反反复复和我说,三姐肯定恨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了,孤零零的……”
陆诏年关掉声音,捂住嘴巴,可眼泪掉了下来。
听到水龙头一直开着,孟柔走到盥洗室来,打着哈欠问:“你做什么呢?”
陆诏年把水覆在脸上,拿毛巾蒙着:“洗脸。”
“这么早,天都没亮。”
“我们不是今天回家吗?”
“是啊,机票不还没订呢么。”孟柔蹙眉,“你想早上就回去?”
“不可以吗?”陆诏年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照镜子看不出什么,便转过身去。
孟柔瞧了陆诏年一眼,狐疑地说:“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哦,我以为你和小哥哥怎么了。”
“没有,他跟我说了,要回去的。”
孟柔笑了笑,几步走回去倒在床上,“那你看看机票,可以早点,但别太早了。”
“知道了。”陆诏年应声。
陆诏年没有再看过往的事,坐在窗边看单词书。
等到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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