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对她来说,那是她不被别的小孩子欺负而且还能欺负回去的唯一途径。
和别的闺阁女子相比,她虽然外表不比她们差,可是她不会弱柳扶风般地走,不会轻声细语地说话,不会绣漂亮的花样,不会出口成章落笔成诗,甚至她只爱拳脚,从不像别的女子那样轻扫蛾眉,细心梳妆。
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她一样也没有。
十七年里,她活得很自由。她的父母不像别家里的家长那般束缚她,强逼她学这学那,做这做那,他们只是让她按她喜欢的样子去发展,选她喜欢的那条路走。
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可是,别人不喜欢这样的她。
除了她的父母及大伯,似乎万县里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她。
就连大伯的那些妻妾,都是表面上对她喜笑颜开,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她虽然直率,但她不傻。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她,真的对她好,她心里明白。
十七年的岁月,像一幅画一般在她眼前一点点展开卷过,在最后她受过家法之后,留在她耳边的,是她的娘姚氏那句带着叹息的话:“娘在想,一直把你当男孩子养,又娇惯成这样,到底是不是错了?”
错了么?
没错么?
东年的心突然闷了起来,既而一口气没喘得及,猛地咳了起来,那十七年的画卷也渐渐卷起消隐,入眼的,仍是自己的那张青纱床帐。
白婆子急忙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帮她顺着气,等她咳得平了一些,又从桌上倒杯水递了过来,嘴里仍旧是絮絮叨叨的:“年姑娘喝杯水吧。这出了疹子呢,就得多喝水。多喝点水,才能好得快。你看这新搭了个炉子,也是郎中说的,他说在房间里熬药,这药气熏着,对年姑娘的身体也有好处,能好得更快些。”
东年在她的絮叨声里喝了水,将空杯递给她,问道:“我这疹子出了几天了?”
白婆子笑道:“年姑娘这是在房间里觉得闷了,老觉得时间过得慢。这疹子也有四天了,按说这几天要是能全发出来,那也就差不多好了。不过年姑娘你可千万小心,再痒也不能抓脸啊,不然真的会破了相呢。”
东年笑笑,道:“我知道了,白婆婆。你去忙你的吧,等下吃药时再叫我,我身上还有点乏,再躺一会儿。”
白婆子道:“好。”说着仔细给东年放下了床帐,才轻手轻脚去做自己的事了。
闻骂声东年思量
东年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虽然觉得身上很乏,但其实根本睡不着。任谁醒来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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