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他“司马景文”,绝望时,会唤他“司马睿”,他是知道,所以这一刻他没有阻拦,他听出了她话语间的失望。
前去佛堂的路上,她见到了梁楚儿,她像是早已等候多时,站在路边,挺着就快十月的大肚子,笑的温婉极了:“听王爷说,娘娘要搬去佛堂住。”
针锋相对的场景,她们早已上演无数次,但唯独这次,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她那样恨梁楚儿,此刻却仍旧选择了冷静,勾起嘴角的笑,道:“前几日我对王爷说,我与梁夫人之间,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现在看来,是梁夫人赢了。”
“不,”她不甚满意的挑了挑秀眉,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一字一顿道:“只有你死了,我才叫赢。”
说罢,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蔑的望着她:“我说过,要在孩子出生前整死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若是没了你,这琅邪王府指不定多无趣呢,孟央,我可舍不得你死,去了佛堂记得老实点,等我为王爷诞下孩子,不会忘记你的。”
她这般嚣张,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最后转身离去。
栖身于佛堂,她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也只有在这,她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不用担心任何人的暗害。兴许,上天垂怜,佛祖保佑,她还可以在这生下孩子,安然的度过此生。
明知是痴人说梦,她自己反倒忍不住笑了,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她捧着《般若经》细细品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入秋之后,树叶凋零,偶尔会有几片梧桐叶飘落,有时碰巧落在书上,她会含笑捡起,望着已经逐渐枯黄的叶子,小心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夹在经书里。
般若,即是超越一切的智慧。她能够参透书上的一切,能够对佛门弟子一心悟道的虔诚感动,但她学不会宽容,学不会宽恕梁楚儿,所以她仍旧会哭,有时深夜惊醒,依旧是满头的冷汗,想起河苑、箐儿……枕边早已湿了一片。
她做不到,她没有足够的宽容去原谅一个害死河苑的女人。
凉风吹过,落叶纷纷飞舞,她抬起头,望着它们一路飘落,嘴角勾起笑,伸出手去,却在这时听到绿秀道:“娘娘,二王子来了。”
随即望去,司马裒已经走来,虽是少年,他挺拔着身子,远远望去卓尔不凡。见到她立刻扬起笑脸:“虞娘娘,儿臣看你来了。”
她想起前些日子,王府上下皆知她失去了孩子,司马裒来看她,眼中流露出那样难过的神色,却还强颜安慰她,当时他说:“裒儿就是虞娘娘一生的依靠,虞娘娘放心,儿臣一定会争气的。”
无论何时,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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