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晴,不觉苍凉一笑:“记得从前,你在我身边服侍的时候,我也不知怎的,对你总是怀有戒备,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你的性子跟我最像。”
香晴神色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下头去,她接着道:“其实绿秀跟我最久,她处事稳妥,也算沉稳大方,但论起谨慎,却是不及你半分,而我之所以这么信任她,兴许就是因为她不够谨慎。”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她轻声道。
“我方才说你的性子跟我最像,并不是随口一说,缄默、谨慎、隐忍…。从你来到我身边的第一日,我就察觉了这份相似,原谅我香晴,就是因为我太了解自己,太清楚这样的性子是怎样养成的。”她说着,不觉苦笑一声:“其实我并非对你怀有戒备,而是怕你,或者说怕我自己,当一个同样缄默、隐忍、谨慎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你会不由自主的去猜测她的心,猜测她的经历,甚至猜测她的想法,猜的越多,就更加觉得对方深不可测,面对深不可测的人会使自己莫名的产生慌乱,我想要保护自己,所以就不得不防备着你。”
“但我错了,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从你将那壶放了砒霜的茶水倒掉,我就该知道,不管你是怎样的缄默、隐忍、谨慎,也不管你是怎样的深不可测,你绝无害我之心,相反,你在一心的护着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她说了很多,说到那年狩猎之时,她坠落悬崖,香晴无辜被囚,眼角禁不住泛起点点的泪光,使得香晴不禁哽咽,似是不愿听下去,开口道:“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话已至此,她用锦帕抹去眼中的泪,望着她,直言道:“安胎药里的朱砂,我想知道真相。”
香晴再一次沉默,很久不曾说话,孟央不知她经过了怎样的心理斗争,但最终轻笑一声,眼中闪过泪光:“夫人死了,良玉也死了,知道了真相对娘娘没好处。”
像是某种事实得到了验证,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如坠冰窖:“是王爷?”
‘“是,”她索性都认了,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娘娘既然问了,就一定已经猜到,王夫人冤枉您与王刺史私通,王爷表面不说,心里终究横了一根刺。夫人在安胎药放了朱砂,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您没了孩子,奴婢本以为此事全是她的主意,当真不安,但后来夫人告诉我,王爷是知道的,他默许了一切,否则良玉也不会乖乖收下那包朱砂。”
真相向来是残忍的,她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想笑,但眼泪却无声的流下,司马睿啊司马睿,他害的她好苦,瞒的她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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