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她埋藏,此刻,再也掩埋不住。
何止掩埋不住,他开始疯了一般的想她,不停的想她,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些她的事吧,朕想听。”
绿秀一愣,赶忙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问道:“皇上想听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她说起,但凡她的事,都说给朕听。”
第一次见她,他是何时第一次见到了她?从她第一次被送入王府?还是建康城内她撞到了他?不,都不是,是很多年前,他乘着竹筏南下,在淮河下游第一次见到了她……。
回想起来,隔得那样久,但记忆那样清晰,那一年,他们正值年少。
“臣妇刚开始伺候娘娘,还是皇上指派的呢,当时皇上想要监视娘娘的一举一动……。”
绿秀娓娓道来,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笑,从第一次入宫相随,到被贬佛堂,华清寺出家……她将有趣的事全都说给他听,自己好像也重温了一遍记忆,像是回到了多年前,慢慢走过风华正茂的年华。
她说了很多,司马睿一直在听,他脑中不断的勾勒着那个女子的倩影,她笑的样子,沉默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恼怒的样子,还有娇羞的样子,胆怯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忘了,他那样的宠爱郑阿春,倾尽了一生的温柔,一生的爱恋,毫无保留的宠着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子,人人都道郑阿春贵宠,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有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宠她,倾尽心血的宠她……。否则,他会死。
“娘娘是世上最纯净的人,仁慈善良,她是臣妇见过的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绿秀说着,面上带着笑意:“其实臣妇一早就知道她不是虞王妃,但在臣妇心里,只有娘娘担得起琅邪王妃的身份……。”
“你何时发现她不是虞王妃?”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安静的听着,神情怔仲,自己也不知为何,此刻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如此想念着她,直到此刻,也终究明白,郑阿春与她无论多么相似,永远也不可能是她。
这个女子,独一无二……。
“皇上可记得小桥?”
小桥?那个总是被她护着的小丫头,曾经挥舞着竹竿在院子里赶走乌鸦的丫头,他当然记得,当她得知这个小丫头死了,哭得那样绝望,他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臣妇一开始伺候娘娘,小桥一再叮嘱,说娘娘待下人宽厚,但是个特别害羞的人,尤其是王爷留宿的时候,清晨宫人们进来服侍,必须记住一条规矩,任何人也不准抬头看娘娘,因为娘娘会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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