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尘埃落定。
裴炎谋反,四个字远远地由风送了出去,一迭一荡回响在大殿上。
立即有侍卫上前将裴炎架起,拉出殿去。
一代权臣就此锒铛入狱。
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幽冰,我的心志从未如此的坚硬与冷凝。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说得好。”我冷笑着,镇定自若地调兵遣将,“命淮安王李神通之子李孝逸为统帅,侍御史的魏元忠为监军,黑齿常之为江南道大总管,兵发三十万,征讨扬州!”
不知何时起,胜负成了一场赌气,权力亦是为了一种证明。
弥天的战火与杀意随着一道道诏旨的颁行而越烧越旺,每一道征讨诏令我皆下得利落干脆,没有一丝的犹疑与迟滞。
夜色清幽,月色如霜,铁蹄踏破,杀气四溢,西风乍起,凉意渐浓。
在李孝逸、黑齿常之的联军合围下,李敬业大败,轻骑走入江都,欲投奔高丽,中途为部将所杀,同时被杀的还有记室骆宾王,余党唐之奇等也被捕获,传首神都。扬州之乱,至此平定,从起事至兵败,前后不过四十四日。
我下令追削李敬业祖父英国公李勣的官爵,剖坟斫棺,复其本姓徐氏,子孙坐罪诛杀。
拥兵十万的叛乱仅仅几十日便被平定,裴炎谋反罪定,押赴都亭驿前街问斩,家财籍没,亲戚流放岭外。
无论何时,掌权者都对手握兵权的武官心怀芥蒂,裴炎的好友远征突厥的程务挺此时正是兵强马壮,若他因裴炎之死而存有异心,临阵倒戈,后果必是不堪设想!为策万全,我又一道敕旨,送达军前,将程务挺就地处斩。
以雷霆般手段扼杀一切敌人,权倾朝野的裴炎、手握重兵的程务挺皆被我如蝼蚁般轻描淡写地诛杀。
大殿上之,寂静如死。
我依然简朴茹素,布衣青衫,七破间裙,并不华贵的裙裾默然拖曳过冰冷的长阶,如今我距离权力的巅峰,只差一步。
“我追随高宗大帝二十余年,自问尽心竭力,不爱身而爱百姓。今日你等之富贵荣华,皆我予之,天下安乐,皆我养之。但如今握兵造反之人却皆出自你等公卿将相,你们为何负我如此之深?!”我端坐位上,傲然环顾:以群臣负义相责,“你们之中有三朝老臣、倔强难制胜过裴炎的么?有将门贵种如徐敬业的么?有如手握重兵、攻战必胜的程务挺那般英勇么?这三人皆是当今人杰,一旦不利于我,我轻而易举便能将其连根诛杀!若你等之中,有人自认能胜过他们三人的,不妨一试;若无此心,那便就从此革心洗面,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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