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干愣着圆盘在铁丝网中转来转去,等待着发生在这个房间里最后的一声「叮」,苗红打开炉门,取出盘子扔到餐桌上,坐下吃起来。一样的味道,暖和的味道,她的身子终于感觉到了舒服。
没有必要再去打扫卫生或洗洗刷刷,苗红第一次开心的没有任何惭愧的将那盘残羹剩炙和餐具留在了桌子上。唯一还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回到卧室,将最后的一点东西塞进将随身携带的揹包里。「哈!粉饼!」这个在床头橱里的大发现让苗红欣喜若狂,她赶紧跑到镜子前将自己那又惨白又蜡黄的脸色遮掩起来。
兴奋,可以掩盖疲劳与虚弱,同样也会加重它们。兴奋已经成了苗红的负担,使她失眠,使她疲惫,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之后,她得到的是恐慌,她注意到的是未知,这同样让她辗转反侧。而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六点十五分的到来,她在兴奋或恐慌中却昏昏欲睡。
苗红被门铃惊醒,她看了看手錶,那指针绝对正指向六点十五分的位置,穿紫西服的人永远都会是准时和严谨的。她完全可以藉机调侃一下这个老机械錶的走时精准,以舒缓打开门之后所註定要面对的伤感。
「准备好了吗?」本应该是一句极为普通的问候,常理来说会或多或少带着点关切的感情,但苗红却只感觉到了那一如既往的冰窖般的寒冷。这人身上笔直的没有任何褶皱的深紫色西服也如往常一样,苗红不可能期盼得到不同以往的语气。
显然紫西服是不适合干体力活的,在紫西服之后走进来的是几个搬家公司的人,他们看了眼屋里的纸箱,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得加钱。」
紫西服冷冷冰冰的声音继续:「多少随你。」
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被一件件搬走,苗红有些想哭,在记忆里她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这座岛。而她却仅仅因为一个决定,将不得不与自己认识的人、熟悉的人分开,去往不同的城市,迎接自己记忆之前的新生活。
最后一件箱子被搬走,苗红戴上同事们为纪念离别而送给她的深棕色洋帽,跟着紫西服走出家门。她知道,当她的双脚跨出房门,身后的这套房子将不再是自己的家,它将在不久之后变成废墟或被掩埋。户外的寒风是刺骨的,而空气中硫磺的烧焦的味道让她感到闷呛,烟尘开始从天而降。看着载着自己所有家当的厢式货车远去的背影,苗红也赶紧躲进了紫西服的车。开车的另一名紫西服则说:「你的行李将会通过海运离开,比我们晚几天到达目的地。」
「啊?」苗红对这个消息搞得措手不及,她手边的包里几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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