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卫莺也不知道最后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于是,两姊妹顺理成章地结伴而行。这一路上,卫莺都显得沉默寡言,倒是卫柔时不时说些闲话,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金陵离上京路途遥远,在路上便花去整整三日时间。
太子选妃宴这天,皇宫里热闹的紧,来了好多官宦人家的女儿,多数是上京本地人,从相貌,举止气度上就看得出来,端娴大气,衣着华贵。
卫柔穿的是重工刺绣鎏金浅粉色袄裙,这已是她能拿的出来的最贵的衣裙,却还是没有这些上京女子看起来耀眼,五官又属清淡一类,再怎么上妆也叫人印象不深。
卫莺则不同,她没有太繁复雕饰的衣物,一袭简单的素色长裙,用荩草染成青绿色,衣袖宽松,是轻薄的料子,风一吹就飘然欲仙。
青丝半束,以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剩余的发垂到腰际,清婉动人。难得的画了全妆,樱唇红润,两颊粉嫩,黛眉远山似的弯起,双眸含着水光,欲说还休。让人瞧见后,再移不开目光,仿佛能看到江南烟雨,朦胧愁绪。真正的金陵美人,莫不如是。
饶是卫柔见惯了卫莺平日里娇美的模样,也被她今日的打扮惊艳了,看似无意,却处处有心。若非她一早就去找了傅允,她还真没自信能比得过自己这个三妹。
卫莺站着不动,痴痴地看着东宫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忍不住去想,元昊哥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是不是也会哭,会笑?可一想到马上就能再见到他,手心便紧张地渗出汗来,呼吸也有些急促。若是他根本就认不出自己,或是即便认出了,还是选了别的女子,她该怎么面对?
吉时已到。
殿门内走出来一人,身着杏黄色纹绣蟒袍,长身玉立,面容俊逸。模样已与卫莺记忆中不似,褪去年少稚嫩,多了几分沉稳。唯那双桃花眼仍弯弯像月牙,却再无往日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