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便把这边的房子过户给云亭。
还能找到一点老照片。一家叁口的合照都被他撕掉,只有单人照。
他从相册透明薄膜里小心捻出一张,泛黄薄脆,年轻的男人和他有几分相似,笑容温柔羞涩,还没有被疾病过分打磨。
“他墓碑上也是用的这张。”
顺带去扫了墓。高昂的维护费交着,也没什么灰尘要扫。人死如灯烬,寄托着活人的幻想罢了。
那些未竟的青春遗憾大概也是这样,不必挂念却无法忘记,是以总是在压力大的时候梦到高叁和高考。
甚至还有已无法考证的细节。暴风雨来临前的狂风破窗而入,吹得满教室都是飞舞的卷子。白日也阴沉的天空,被吹得摇摆的树,潮湿的气息,直至暴雨倾盆,跑操取消。
广播站放的是被学生夹带私货的流行歌曲,情情爱爱的,隐没在大课间的嚷闹喧嚣里。
云亭那段时间随身带两把伞。因为廖簪星不解风情,试图用物理向他证明风吹雨斜同打一把伞则必有人被淋透。
梦里却打着同一把。她抱着书出来,长身玉立的少年便朝她伸出手。场景跟着扭曲变幻,是大二上过课的教室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的人也变成了青年模样。
或许是因常相见,而变化渐进,她竟没有察觉云亭上大学后其实长高了不少,看起来也更成熟些。
性格却还是那个样子,一指旁边看不清脸(大概是因为忘记了,梦境加载缺少素材)的路人男生,轻轻叹气,状似委屈道,好羡慕他680多分,能和你一个学校一个班,而自己成绩不好,只能冒雨走半个多小时来给女朋友送伞。
“……”
这还是个清醒梦。廖簪星冷静地回忆起确有此事。那次下课后她自己的伞借给班上赶去看演唱会的两个女孩,给云亭发了消息让他来时多带一把,就放心和教授讨论问题去了。
但凡好一点的学校就不乏这种人。自卑又自傲到没有什么经历可炫耀,于是抓着高考那点成绩不放。云亭在教室门外等她的时候就碰到了这样的男生,听到他是来接廖簪星,就问他哪个系的;云亭说是隔壁某校后,他则很遗憾似地说,唉呀我们学校分数线是高了一点,他也就考了680多分吧。
廖簪星没听见装逼现场,但从云亭的茶言茶语也能推断一二。
她在的理科试验班人不多,不过大学不同于高中,她对这个同班男生没什么印象。于是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就拉着云亭走了。
梦里的云亭却没有现实中的矜持。与她十指紧扣,语气自然地上眼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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