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处理——它们可不等人。”
厉兰妡假意愁眉,“嫔妾哪里称得上安闲呢,已经有了这许多孩子,肚子里又窜出一个,一个个白天黑夜的不安分,闹得嫔妾头疼,嫔妾倒是羡慕贵妃娘娘独自一人的好福气呢!”
这小蹄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甄玉瑾险些没给她气死,总算她的定力好,仍设法挤出一副笑模样来,矜持守礼地离去。
回到墨阳宫,甄玉瑾便有些心事重重的,她一手按着平坦的腹部,一手将茶壶盖在桌上滴溜溜旋来旋去。
荷惜在一旁看着,很担心它会突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她小心地上前夺过脆白的茶壶盖,将其放回原处,轻声道:“娘娘是在担心厉夫人的身孕么?您放心,她的出身摆在那里,凭她生多少个孩子,总越不过您去。”
甄玉瑾的声音轻渺得像冥府的鬼泣,“可一个女人这一生若是没有过一次生育,她就不能称作一个完整的女人,本宫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是本宫腹中生下的孩子,本宫都会全心全意地喜欢。”
荷惜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能骂几句厉兰妡来交差,“说来那贱坯子不知怎的这样好运气,一个接一个地怀上,又一个接一个地生下,跟抱窝的老母鸡似的没个尽头,老天爷大约瞎了眼,净眷顾这些卑微之人!”
甄玉瑾重重叹道:“或许正因为她卑微,老天爷才肯多眷顾她些,似本宫这样的人什么都有了,子嗣份上差一点或者也能体谅。”她想起厉兰妡坐在贵妃椅上含笑四顾的模样,忽然觉得胃中泛起一阵恶心,情不自禁地弓着腰呕吐起来,当然是干呕。
“娘娘,您怎么了?”荷惜先是惊疑地看着她,继而露出一点谨慎的欢喜,“娘娘,您该不会……”
“嗯?”甄玉瑾疑惑地抬起头。此时小芙正在为甄玉瑾拍背,取来漱盂供她漱口,又有毛巾为她擦汗。她这么突然仰首,一大口盐水险些咕噜噜灌进喉咙里,将她齁死。
她好容易才明白荷惜所指何意,很快道:“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哪里突然就会有了。”
奴婢们自然都是拣好的话说,荷惜的双眸清澈发亮,“也许是上天感应到您的心意,所以肯下垂怜呢?娘娘,您或许不相信,可奴婢知道迟早总有这么一天的。”
在荷惜的反复怂恿下,甄玉瑾总算吩咐人去将太医院一位相熟的赵太医请来,看一看到底是否有孕。
那赵太医用丝帕垫着诊完了脉,额头上已有细碎的汗珠冒出,他小心翼翼地道:“微臣知道娘娘求子心切,可娘娘的脉象并不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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