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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天门回药庐的路上,遇到旧时的几个熟人,拉着我感叹些药仙终于回来了的话,顺便向我打听打听个中八卦,我晃了晃手中鼓囊囊的布袋子急切道:“我奉师命去办了些事情,现下急着去回了,待得空再与众位叙叙旧。”
待站在药庐门前,我握了握拳,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三百年了,我常常坐的躺椅还是放在老香樟树下,药田的草药也像是才刚刚打理过的,长着我总分不清的形状和枝叶,温莆也还是清清淡淡立在成片的药田中间,周身仿佛浮动着药草的精魂光华,微微翘了嘴角,说:“你回来啦。”
我揉揉眼,原来不是我的幻觉,我们还是一如三百年前一样。于是上前郑重拜了一拜:“师父,我回来了。”
自打温莆曾经尝过我的手艺之后就不大让我继续靠近厨房,中午他还是一如以往收拾了我带来的小菜,只是那只母鸡我不让杀,便养在院子里,这鸡也给我供了不少鸡蛋,我还不太舍得。温莆吃饭时低着头对我说:“小黄还是暂且留在夜七那边一些时日罢。”
我十分不甘愿,但也知道温莆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只能应了。我本想问问温莆这三百年躲去哪里了,不过却难免要提提那些事情,就还是作罢了。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忘了那三百年前的事情,温莆同夜七还是一对恩爱断袖,我还是侍奉左右无关紧要的小仙,偶尔向温莆撒撒娇,偶尔让夜七戏弄一番,偶尔同我那些熟人聊聊天上地下的八卦,我只有我的故事,我与他和他的故事毫无瓜葛。
今日许是卯日星君的心情特别好,布下的阳光直照得人浑身舒畅通透,我斜倚在老樟树下意兴阑珊地翻了几页书,便遥遥望向远处,习惯性地瞧瞧温莆在做些什么,只见他倾身蹲在草药丛中,低着头似乎抚弄着一株不知名的草药,一张侧脸仿佛被此间光影镀上了不知名的色彩,叫人看得挪不开视线。他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立起身,慢悠悠地往我这边一扫,落在颈间的发丝随着身形的摆动倾泻在身后,树影斑驳遮住他脸色看得不甚清晰,我却觉得他似是笑了笑,仿佛西天远古晦涩难懂的一句佛偈,我穷尽一生也参不透其中的意味,空气静止得似乎连薄薄的书页也翻不动,这一刻是我这五千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的宁和美满,我想若是此生都能如这一刻,不论成仙成魔我都无怨。
三日之后,夜七果然带着小黄如约前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让我碰着小黄的一根毛,这两个断袖就迫不及待地躲到温莆的屋子里去了,真是不像话,两人小别胜新婚恩爱缠绵,作甚地带着小黄,不要教坏宠物。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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