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夜七此时正宿在他的老情人我的好师父温莆房中,二人此刻定是鸳梦缠绵,于是我怒气万丈地扯了件裙子披上,无比烦闷地打开药庐那扇被坚持不休颇有节奏地敲了半个时辰的梨木大门。
一位青衫女子向我微微一福,抬起身来。
我还扯着衣襟的手不由得一松,斜斜搭在肩头的蚕丝裙滑落在地。来人我本应从未见过,却对她样貌极是熟悉。随意绾起的随云髻旁插着一只碧玉芙蓉簪,两弯细眉剪成柳叶的形状,乌黑浓丽的杏眼中仿佛漾着银河中的粼粼波光,一袭袅娜的青衣让她像是一株柔弱妙曼的藤萝,等着全身心去依靠值得托付的参天大树。温婉端庄的气质让我刹那间以为三百年前那个冲动狠辣的少女不过只是与她长了同一张脸而已。
“小青。”我不自觉地唤道。
她涂了淡色胭脂的脸颊边漩出一朵梨涡:“奴乃是蛇君座下侍者青音,烦请姑娘通知我家主人,说青音有要事禀告。”
不及我反应,她蓦然抬头,望向我身后,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眷慕之色,白嫩的双颊悄然爬上红晕,如同春日里开得最灿烂的海棠花。即便不是女子,我也能立刻知晓,她眼中望着的那人就是她期待依附一生的乔木。
夜七的声音淡淡响起:“何事?”
青音快步越过我,踮脚附在夜七耳畔说着什么。夜七眉峰越皱越紧,待青音语毕,沉吟片刻,只匆匆交代我一声:“你同温莆说一声,我急事在身,改日再来看他。”便带着青音转眼不见了踪影。
我呆愣片刻,还是捡起落在门槛上的衣裙拍拍灰,放下梨木大门的门闩,转身回屋裹了尚存几分余温的锦被,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的想要继续睡去,却觉得大脑从未如此刻般混乱得清明。眼前不断忽闪着夜七与青音离去的身影。若说三百年前是一场梦,我原以为梦醒了,此刻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又踏进另一场梦。我想不通为何夜七的侍婢会有着一张同小青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女性的直觉告诉我,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我裹紧被子深深陷入了孰周孰蝶的自我怀疑论中,最终绞尽脑汁而沉沉昏睡过去。
夜七便当真月余都未再露面,在好奇什么事能将精明能干的蛇君拖住如此久之余,我也对没有夜七斗智斗勇的日子颇感到一丝寂寞。
我同温莆说起夜七辞别的事情,他只是倒茶的动作微微一滞,低声应了一句。我依稀觉得,自从失踪了三百年之后,温莆同夜七之间似乎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可惜他们夫夫二人的事我不便过问,不过很快就有一件事,将我从这种每日只有吃睡的无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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