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笼了下来,手中握地热乎乎的酒杯被夺去,桑久皱眉盯着我:“你这是做什么,叫你过来一起玩,反倒像是来喝闷酒,小白,你心中不痛快么?”
我身上已带了七八分酒意,软绵绵地挑起模模糊糊的眼角看他,笑起来:“我不过是觉得这酒好喝的紧,难得有仙界佳酿,此时不喝个够本更待何时。”
桑久仍旧紧皱着眉头,满脸不信地看着我,大有我不解释清楚他就不会把酒杯还给我的姿态。我晓得他这个人,虽则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对什么都不甚上心,几千年就守着一个果园子安心做个守果树的小仙,可一旦较真起来,却是个什么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我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你瞧,我不过就是迷了一小会儿路,你方才见我不好好的么,我能有什么不痛快,喝你几杯酒就婆婆妈妈的。”我头往他身后点了点,“他们叫你过去了,你去玩儿吧,不用管我,我好得很。”
那边一众小仙等了半天见桑久不来,已经急得冲他直挥手了。桑久回身望了望,踟蹰地顿顿脚,把酒杯塞进我怀里,犹疑地说:“那你可少喝点啊,这酒虽好,后劲可不小,别指望我把你抬回你师父那儿。”
我听闻“你师父”三个字,眼角跳了两下,还是笑着点头应了他一声“好”。
不远处雪海亭游戏行酒的嬉闹声又响起来,我攥着失而复得的杯子,又抬手倒满,送到唇边仰头灌了下去,桃花香盖住鼻间的酸涩之气。我想,喝完今晚这场酒,温莆还是我的好师父,是了,其实我也从未把他当做旁的人,所以就算他把我当做什么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喝了多少坛,酒意渐渐袭了上来,我软软地顺着树干滑倒在地上,眼前像是漫开深秋浓重的雾气,一切都看不太真切起来。脸上拂来柔柔痒痒的触感,我不耐地抹了抹脸,一点蓝色的东西惊离开去,瞧着倒像是蜻蜓还是蝴蝶,不过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蓝色的蝴蝶呢,我原来真是喝多了,看来桑久说的没错,今天确实得靠他把我抬回去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今日再也不用见着那张烦心的脸还有那股子惹人厌的药香。念及此,我心口像是被一股子酒气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只憋得人每寸皮肤都灼热酸痛,不能自已,我想我还是睡一会儿才能舒坦些。梦中有花瓣似的物事拂到脸上,鼻尖上,嘴唇上,停留了瞬息,终于还是带着那恼人的药香远离了。
我抬起手指抚上额角,全身像被人拆了蛇骨又重新拼凑起来一样酸痛难受,撩开沉重的眼皮,不意外地看到熟悉的勾着重瓣木芙蓉纹样的棉纱帐顶。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